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为何要这么做?”
蔡琰的心情很糟糕,很糟糕,她忘不了卫仲道临走时的眼神,平淡如水,无情无义。
像看一个陌生人。
在品尝了两情相悦的美妙之后,卫仲道这样的表现,不亚于一把匕首狠狠插入了她的心窝……。
“因为喜欢。”
程远志直视着蔡琰,平静的回答她。
“什么?”蔡琰一怔,她觉得自己似乎幻听了。
“因为喜欢!”
程远志语气坚定,又重复了一遍。
蔡琰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心脏仿佛被极速而来的流星击中,思维陷入一刹那凝固。
旋即是无尽的羞涩涌上。
她一手掩面,一手提着裙摆,落荒而逃。
一溜烟躲进闺房里,背抵着木门,剧烈喘着气,心脏“砰砰砰”的极速跳动着,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么火辣直接的话,卫仲道从没有对她说过。
两人交流感情,是靠眉目传情,靠猜测,靠幻想。
她从不知道,情话的杀伤力竟然如此猛烈,她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情话。
她的心乱了。
接下来几天,蔡琰都不敢出去见“袁射”,每次听到他声音出现在自家院子里,她就慌不择路躲进闺房。
这样的举动,令她的贴身丫鬟莫名其妙,咯咯直笑。
惹得她不得不发出白眼警告,才能止住丫鬟的放肆。
又过了几天。
卫仲道还是没有来寻她,即使来了她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如水。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蔡琰忽然发现,卫仲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至少身体素质这一块,他就很差。
她和“袁射”玩耍的时候,袁射会带她玩秋千,舞剑,甚至会在后院弯弓射大雁,还会弹琴给她听,朗诵一些奇奇怪怪令她脸红心跳的诗。
甚至还会牵来一匹温顺的白马,垫上厚厚皮毛垫子,教她策马奔驰。
这令她的生活充满了多样美,新奇美,力量美的同时,亦不失文学话题。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精彩”!
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精彩到无以复加”。
而和卫仲道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就很枯燥了,两个人都文文静静的,对一对诗词歌赋,然后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有时候眼睛都看得酸涩不已。
用两个字形容的话,那必定是“枯燥”、“无聊”。
可奇怪的是,她那个时候居然还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现在回想一下,蔡琰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
正想着,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到门口停下。
蔡琰先是一愣,然后转过身,眯着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瞧。
她看见袁射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然后目光透过门缝,精准的找到了她的视线。
他的脑袋凑了过来,隔着门缝,一只眼瞪得大大的,望着她。
两个人就隔着一扇木门的厚度,静静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觉到。
程远志闻到的是香甜。
蔡琰闻到的是阳光。
她“呀”了一声,心脏如小鹿乱撞,急急忙转身跑进内室,扑到床上,扯过被褥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羞死人了。
“哎呀!”
被窝里蔡琰忽然又惊呼一声,惊坐而起,想起自己走的匆忙,闺房的门似乎并没有插栓。
好在,并没有人闯进来。
那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会,很快就走了。
……蔡琰长长松了口气,探出脑袋,感觉浑身都是汗。
蔡邕乐呵呵的看着三个小辈在他面前嬉戏笑骂,玩心机,斗智斗勇,争风吃醋。
觉得很有意思。
他发现了卫仲道的反常,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以他的阅历,自然是能一眼看出卫仲道性情大变的缘由,必然是好弟子袁射搞的鬼。
除此之外,他还看出了卫仲道命必不能久。
小家伙的身体太虚弱了。
如果有选择,他不会把女儿嫁给卫仲道。
即使在女儿与卫仲道你侬我侬的时候,他的想法依然没有改变。
因为他知道,隔壁那小子也看上了他的宝贝女儿,不会善罢甘休。
那小子根本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原本,从吴地回来的时候,他是打算到卫家卖个老脸,求人家赞助一套房子安身的。
甚至,他都打算好了,把女儿许配给卫仲道或者卫凯,等女儿十八岁就与其完婚。
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
可阴差阳错,宅子忽然就有了,还是比他想象中好十倍的豪华府邸,一应配置俱全,同时袁射拜他为师时,还奉上了极其丰厚的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