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确实有几个值得注意的人。
郦寒见君娉婷露出深思之色,面上微讶,暗道她不会真的曾遇见过此类人吧?
说起来,她的命运也确实少见。
相比起来,他曾经见过的那一位,也尤为特殊,叫人看不透。
她的周围,总是隐藏着许多秘密,真是令人好奇。
“君姑娘,难道你曾经真的见过这类人?”
郦寒自己也知道,有些时候,好奇心太重是会害死人的,可是,他不问出来,就好似猫儿挠着心,怎么都不对劲儿。
君娉婷坐在他旁边的太妃椅上,将手放在扶手上,紧紧握住扶手,想了一会儿道:“我曾经见过一个本该死去的小女孩,她又活了过来。”
“在哪里?”郦寒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
“曾经,在王都之外的桑柘庄,到了后来,我在王都之中见过她。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当死而生之人,若是有机会,真想要亲眼见上一见啊!”郦寒露出神往的表情,仿佛不能亲眼见到是一桩多么遗憾的事一样。
君娉婷疑惑道:“那孩子很奇怪,并且,身边还跟着一尊血傀,并非是好相与之人。”
“我自然知晓,此等奇人,身上必有危险。但是,我等身为药师,若是不能见到这种天地奇药,岂非此生之憾?”
“奇药?”君娉婷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当死而生之人视作奇药,只觉得修士的脑回路与常人果真不同,难以以常理来揣测。
君娉婷并未多想,又说道:“我先前在胥梦泽之人,遇见过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同我讲了个故事。”她并非说出那人扮作姜玄祁的样子,将她引入月湖,只是将那人所说的故事简单复述了一遍,着重点明了“朱仇”这个人的事情。
郦寒听完后,果真沉吟许久,想了很长时间才道:“同你讲述这个故事的人,你知道他的名姓吗?”
君娉婷摇头,别说是名姓,哪怕是样貌她也不知晓。
心里微微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听人说完这般离奇的故事,对方的重点应该是在朱仇与那个重活的孩子身上,然而郦寒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述说者。
君娉婷当然很想知道那个述说者是谁,可那个人既然变成姜玄祁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知晓。
她既不知对方的身份,也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仅仅只是听了那个故事,仅此而已。
郦寒得到君娉婷的回答,并没有太过气馁,缓了一会儿道:“若是那个人并未撒谎,那么,那个朱仇应该就是灞陵剑的拥有者,前朝的末代皇室血裔。”
君娉婷点点头。
郦寒又道:“你可知那柄灞陵剑如今在谁的手中?”
君娉婷自然知晓,她甚至与灞陵剑的主人曾经一同闯过桑柘庄,淌过险境。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故事之中必然有天地不容之人,至少,会有一个。”
从郦寒的意思来看,也许,甚至不止一个。
“第一种可能,自然是那个从骨血之中复生的孩子的后裔血脉;第二种可能,同你讲述这个故事的人,与如今持有灞陵剑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讲述之人,便是逆天改命之人;第三种可能,便是在胥梦泽中设局之人。”
胥梦泽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牵动着很多势力。
若说线索太少,可以一点点去找,可如今的情况恰恰相反,因为线索太多,可以追查到的模糊的东西太多,反而让人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总之,看来我一定要去胥梦泽一趟。”郦寒打定了主意,不光光是为了诺颜,也是为了他自己。
来到昭国,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里像是一团迷雾,在浓雾之中,他也许能够真正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君娉婷已同他说出胥梦泽之中的危险,她的步步危机,郦寒已然清楚。
他依旧执意要去,君娉婷也不好阻拦,将自己当初准备的那些东西都送给了他,也告知他哪里可以停留,能够短暂休憩。
“多谢你。”郦寒真心道一声谢,然后道,“若是一切顺利,也许,我十日之内便能出来,届时你再来这里见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