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背负厄运不详之人(1 / 2)

“旧事?这些事对于你来说,是随手可抛之事?”丹缪的语气中有些鄙夷,“你这烂人,合该烂在泥里。”

“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指责我,叛徒,还是逃兵?”曹病甲看着自己的扇子,看完之后再看自己修理得干净的指甲,就是不看丹缪。

丹缪不答。

曹病甲又慢悠悠道:“你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一样?”丹缪简直不能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会一样?宗主待我如何,他将我看做他的下属,给予我信任,赐予我权力,教授我修行之道,可宗主是如何待你?他对你亲之信之,无论旁人如何谤毁,他从来一心信你,可你待如何?你又做了些什么?”

有些话,说出来伤人。

她这话说出来,伤的只有自己。

丹缪总为宗主觉得不值。

这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人,如何配得到宗主的青眼有加?

若非因为他,宗主如何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可他现在又是怎样一种态度?

简直将当初之事跟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就像是那些事并不是他做出的一般。

什么弃暗投明,他从来都不曾投效任何人。

他为的只有自己。

“嗳呀……别这样看我,好像你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曹病甲无奈的笑笑,耸了耸肩,“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丹缪,你怎么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脾气。”

“呸!别摆出一副跟我很熟的嘴脸!”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曹病甲早被她的眼风戳得百剑穿心了。

当年同为九霆宗之人,此人便是令人唾弃的没脸没皮,若论他的种种离谱言行,当真是七天七夜也说不尽。

曹病甲最初被人叫做曹丙甲,只是个替宗门弟子养马的小厮,连姓名都不配被人提起,来者唤一声丙球儿,或者甲厮,便能将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此人心肠歹毒得很,最初将自己装得软弱不堪,被人拳打脚踢也不敢有半点反抗,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宗主的眼,做了宗主身边牵马的小厮,虽然同样是小厮,但两者之间的身份已然是云泥之别。

他一旦掌握了丝毫权力,便开始展露出自己狠辣的一面,欺上瞒下,奴颜媚骨,在宗主面前是一副嘴脸,在旁人面前又是另一幅嘴脸。

丹缪最初刚入宗门之时,可没少被他恶心。

说来道去,此人就是最最无耻的狗腿子,那副嘴脸神憎鬼厌。

到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小人,谈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也论不上离谱。

真正令他在宗主跟前崭露头角的是巳林岗山围剿一事,他中了三刀两箭,气若游丝,没人在乎他这种小人物,宗主甚至已经忘记他的名字。

但他从致命的死地逃生回来,性情大变。

他在宗主的跟前大放厥词,声称可献一计剿灭巳林岗山邪修。

怎么会有人信他的鬼话?

若不是他侥幸是个牵马小厮,他甚至没机会见着宗主。

曹病甲并未泄气,只是道出巳林岗山邪修可能的埋伏,事情的进展果真若他预言一般,到后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宗主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做得简直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自那之后,一个小小的牵马小厮成为了九霆宗之中的大红人,炙手可热。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好运气的小子运气耗尽的一日,没成想,他平步青云,越走越高,让不知多少人大跌眼镜。

那时的九霆宗,还是修行界天下第一宗。

曹病甲的离经叛道,也传遍了整个修行界。

招摇派当年向来以天下第二宗门自傲,认为自己早晚会赶超九霆宗,他们与药宗素来交好,两大宗门同气连枝,难免会在丹药的分配上厚此薄彼。

厚待的自然是招摇派,薄待的自然就是九霆宗。

九霆宗弟子并非不知道这些事,但他们毕竟是正派弟子,同为天下大宗,为顾全颜面,也不会主动撕破脸皮,将这种小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虽然是小事,但是让人憋屈;虽然让人憋屈,但是又不让人说。

久而久之,自然令人心生怨愤。

曹病甲就是在这种时候搞了个骚操作,提出了一个离奇的提案——规模化灵药生产。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止是外人,哪怕是九霆宗自己的人,都觉得下九流出生的就是下九流,放不上台面。

更不会想到,当药田真的成功,九霆宗可以自己产出灵药的时候,曹病甲能够一一己之力直接毁去了药宗。

半点情面不留。

昔年在药师之中风头无两的药宗,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那些药师与炼丹师纷纷投靠了九霆宗。

曹病甲在的时候,正是九霆宗最蒸蒸日上、鼎盛强势的时期,不能说这种强大跟他没有关系。

九霆宗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九霆宗。

忆起当年,谁能不怀念当初的九霆宗?

丹缪回神,灵力灌入银带道:“拔你的剑,我要与你一决雌雄!”

当真是成也曹病甲,败也曹病甲。

怎么不令人生恨?

曹病甲在这种时候还能有闲心雅致添油加火,道:“你雌我雄,一眼明了的事。”

梅仁礼暗自抹汗,心道曹前辈究竟能不能打得过这个毒女妖,若是可以,为何一直退让,不愿动手?若是不能,又为何总是三两句话惹毒女妖生气?

他不懂,有的人就是天生嘴贱。

后天难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