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出饭馆,迎面便走来了一人。
转眼不过一顿饭的时间,街道上的行人便已失去了踪影,只有池鱼眼前的此人,此人来意非常明确,一看便知是冲着池鱼而来。
此人头戴斗笠,一身黑袍却尽显干净利落不似别人般潇洒随意,鞋子上有着一个鬼爪的图案,腰带上绣着不多不少四十三朵曼珠沙华,正揭示着他生命中失去的四十三位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腰间的名刀:破山以及他脸上那遮住下半张脸的鬼面具。
眼角处有一块很长的伤疤是他最为突出的特征。
池鱼抹了抹嘴边的油渍,“刀艮?什么风把鬼派的刀御使给吹来了。”
孙冗渊还在伤感着自己的钱袋,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的刀艮,当然他也不在意来的是何人,从小就流落街头的他,对钱还是相当敏感的,和他一样敏感的还有一同长大的于轼。
“没什么,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刀艮的声音非常粗,但语气中听不出来杀气,看来来者并不是来打架的。
“哦?真的吗?”池鱼抬头看向斗笠下的刀艮,刀艮比孙冗渊还要高上许些,也难怪池鱼需要抬头。
“是的。”刀艮挺立在原地,活像是一个石柱,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人本就稀疏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让他感到一丝的不安,“难道我们就站在这里聊?”
“好,咋换个地方。”池鱼微笑点点头,转头对发呆的孙冗渊说道:“走。”
孙冗渊这才反应过来,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东西南北,连连开口说:“哦,好。”
几人再次回到饭馆,池鱼又叫了一只鸡,一只整鸡!
孙冗渊坐在一旁看着被端上来的鸡,左手下意识捏紧钱袋,心就犹如刀割一般,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他是?”刀艮将破山搁置到一旁,由于孙冗渊的表情让他起了一丝疑问,心想:堂堂剑老怎么会带着这么一个怪小子?
“一个华山弟子,算是来找我帮忙的吧。”池鱼撕下一块鸡腿便塞入嘴中,就像是十几天没有吃饭的饥民,可在几分钟前她才刚消灭了一只整鸡。
“小伙子的天赋很不一般啊。”刀艮随意打量了两眼眼前的孙冗渊。
“咋也不绕弯子,说吧找我干嘛?不会是来喝酒的吧。本姑娘可不想和你们鬼派有多少瓜葛,师叔们也不希望我和你们有联系哦。”池鱼一边撕咬着鸡一边问道,语气很随意,像已经与刀艮认识了很久。
“不是,怎么八峰门的人没有找你?你还这么问我?”刀艮看着眼前撕咬着鸡腿的池鱼,眼神竟没有闪动一下。
反倒是孙冗渊,原地哭丧着个脸,心中大喊: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