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臣率先翻窗而下,苏寒锦紧跟着跳下,正好被白益臣接住。
白益臣颠了颠怀中的人儿,非常直男地说了一句,“你比之前重了许多。”
苏寒锦听言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白益臣吃痛道,“你属狗的啊。”
“哼!要你嘴欠。”
白益臣心想,古人诚不欺我,这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们快跟上,他们要走远了。”
“那你抱紧了。”
白益臣抱着苏寒锦跳上后院的围墙,便见那群官差正将孩子们一个一个推上马车,而刚刚不愿前去的小孩已经被打晕。
“这小孩好像是那个叫王洛的。”苏寒锦趴在墙头上指着晕过去的小孩说道。
白益臣仔细看了看,点点头,“确实是那个叫王洛的。”
为何两人对王洛记忆如此深刻,只因他是第一个被法念大师叫到的孩子,也是第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
“看来这小孩知道内情,所以不愿去药补所。”
白益臣见院外的三辆马车正缓缓移动,说道,“走,我们先跟去看看。”
白益臣一路抱着苏寒锦飞檐走壁,也幸好他武功高强,即使带着一个人,也总能找到一些刁钻的位置,大白天里也让人发现不了他们的踪影。
很快马车便在一处房子前停下,路上只不过花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照这车行如人走的速度,从聆佛酒楼到药补所是完全不需要搭乘马车的,可见马车的作用只是用来掩饰这些孩子们。
此时,白益臣和苏寒锦正躲在一颗树后,都不太敢探头观望,生怕被人发现。
“这什么鬼地方,四周连房子都没有,就说这唯一的树,都被修剪的光秃秃的。”苏寒锦埋怨道。
白益臣接道,“可能是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不让人观探。”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急于此时,既然已经知道位置,我们下次做好准备再来。现在先走,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苏寒锦点点头,“那些小孩估计暂时不会有危险,足够我们回去做好准备再来。”
白益臣抱着苏寒锦按原路返回,但走着走着,却发现了不对劲。
“我们好像……迷路了?”苏寒锦道。
白益臣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己走的路线并没有错,但现在他们似乎在绕圈,又回到了那颗老树下,“像不像鬼打墙?”他想起之前杀马贼的女妖,也是用了鬼打墙,让那些马贼走不出她的包围圈。
苏寒锦仔细辨认了下,道,“应该不是,我没闻到妖气。”
“借你发簪一用。”白益臣抽走苏寒锦头上的发簪,钉在了老树上,而后继续抱着她按着来之前的路走。
结果还是做了无用功,他们又回到了那颗老树下。
“啊!我的发簪!”苏寒锦发现钉在老树上的发簪不见了,心疼地大呼,这可是当初黄二小姐送给她的碧玺花簪,价值不菲啊!
白益臣上前,手指摩挲着树皮,“是那颗树,这里有发簪钉上去的孔。”
“是谁偷了我的发簪!让我发现,非叫他好看!”苏寒锦气呼呼道。
白益臣又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之前从王猛那帮马贼身上搜罗出来的,匕首后部镶着几块大小不一的宝石,样子看起来很是华丽。白益臣将匕首一刀插进了树里,“我们再走一次。”
不一会,苏白二人又绕回了老树。
“匕首也不见了!”苏寒锦呼道。
白益臣盯着树皮上的刀洞,说道,“洞还在。”
苏寒锦没好气地剐了白益臣一眼,责怪道,“你就没破一点的刀了?干嘛非用那把匕首,那看起来可值不少钱呢!现在匕首也不见了,我们这回亏大发了!”
“你说的有道理。”白益臣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展开后,里面竟躺着十二把薄如柳叶的飞刀。
“你这刀哪来的?”
白益臣随意从里面抽出一把,插进了树干,回道,“从王猛那帮马贼身上找出来的。”
苏寒锦秀拳打在白益臣肩上,嗔道,“好啊你个白益臣,那次果然趁我没到,私藏了不少好东西啊!”
“这些都是防身用的东西就没放在箱子里。”白益臣的这句话算是对苏寒锦的回应,他可没私藏什么宝贝,接着便抱起她再次按着原路掠去。
待苏白二人身影逐渐远去后,突然一阵微风拂过,老树不太茂盛的树叶簌簌地抖了抖,一双带着老态的眼睛出现在老树的主干上。它看了看自己身上戳着的小刀,似是嫌弃小刀朴实无华的相貌,竟是“噗”地一声,将刀吐在了地上。而后又是一阵簌簌声,眼睛在树干上渐渐消失,恢复至原状。
“小刀果然也不见了。”苏寒锦指着不远处地老树说道。
待二人走近后,白益臣捡起地上的柳叶刀,说道,“没被人拿走,掉在地上了。”
苏寒锦趋近刚刚的刀洞,啧啧了两声,“你这刀扎的那么深,我看不是自己掉的,是被人拔了的吧。”
“有人来了。”苏寒锦还想继续探究,就被白益臣一把拽到了树的另一个方向。
马车嗒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辆马车从他们眼前驶过。
苏寒锦对白益臣使了使眼色,白益臣了然地点了点头。
白益臣抱起苏寒锦追上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进了车厢内。
待两人坐稳后,白益臣握住苏寒锦的柔夷,手指划过白嫩的掌心,写道,“不要说话。”
苏寒锦读懂后点了点头。
白益臣继续写道,“这辆车和装那些小孩的车一样,我们也许可以出去。”
苏寒锦见白益臣还想写什么,连忙阻止他,指了指车夫的位置,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白益臣也竖起耳朵,努力地想听到什么,可惜只听到一阵阵马蹄声。但他知道苏寒锦的耳力一向极好,于是耐心地等着苏寒锦。
“妈的,又让老子去教坊,老子多少年没去过聆听酒楼了。好事尽让三组那帮狗娘养的干了。”一人骂道。
另一人安慰道,“别抱怨了,老四触了上面的霉头,现在还能让我们去就已经不错了。”
“呸!肯定是三组搞的鬼,老四什么样,老子能不知道?晚上出去撒泡尿都能被吓哭的怂蛋,有胆子跑到上面去闹?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