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思果真是在调理下,身子渐渐好转,而她始终想不通的是,杞王明明知道是夏侯老太太对她下的毒手,而他为什么不捉拿夏侯老太太去刑部问责?难道唯独她们上官家是任人宰割的嘛?说的多了,却也不相信他口中的身不由己了。
上官凝思坐在庭院的树荫底下乘着凉,石桌上摆着几盘水果,天气渐渐热了,主膳食那些倒是没什么食欲。
秀冬快步地从外头走了进来,走到上官凝思身边福了福,随后说道:“小姐,奴才方才听说,主君在早朝上宣布你已小产。”
杞王在早朝结束之际,摸了摸八字胡说道:“等等诸爱卿,孤王还有一家事要宣布,早些日子想是你们听说思景娘娘病了些时日,也不瞒众爱卿,思景娘娘小产了。此事便到此结束,若是让孤王听到任何谣言,流言,孤王定不饶他!”
“是,臣领旨。”众臣皆行礼回应。医官们自是知道其中隐情,却也不敢胡言皇家事,招惹是非。
杞王又看了看夏侯冲,说道:“夏侯爱卿可是听明白了?”
杞王此次又点名夏侯冲,想是也是用意深刻,只夏侯冲一人稀里糊涂,“是,微臣且已听明白了。”袖子又不住地抹着汗。
上官凝思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道:“是吗?”
秀冬见上官凝思说话语气平淡,又说道:“小姐,既是主君对你上了心,你也不好再怪他不去处罚那夏侯家,要知这些日子,主君送了多少奇珍异宝讨你欢心,这满朝文武都知晓您的厉害,日后怕是没有人敢得罪你的。”
上官凝思吃了个橘子,白了秀冬一眼,秀冬这才噤了声,“秀冬你现在是越发胳膊肘往外拐了。”
秀冬吐了吐舌头,小声说话,“我这不也是为小姐你着想吗?”
“你嘀嘀咕咕什么?”
“没,没。”秀冬又说:“小姐你有什么要洗的,奴才给你拿去浣洗。”
“不必,且让我一个人静静便是。”上官凝思发着呆说道。
秀冬应了声,福了福,刚准备退下,撞上了杞王,慌忙拂袖跪下,“主。主君,奴才。”
杞王略过了秀冬,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无碍。”
秀冬起身正要退下。
杞王抚了袖子,说道:“迟林,你也退下吧。”
“是,主君。”迟林躬身回复道,说完便跟着秀冬一块退下了。
秀冬小声对着迟林说道:“迟内侍,这主君不是刚下朝吗?怎么就过来了?”
迟内侍趾高气昂地,说道:“哼,自是在意你家娘娘呗!你家娘娘还算是个有福气的人,不像你家二小姐那么短命。”
“你。”秀冬竟无言以对,要知她也是刚从别的宫人那听来的,她家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呢吧,秀冬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迟内侍,说话小。声些!”秀冬还时不时回头,不知小姐会否听见。
杞王掀了掀裤摆,坐了下来,“身子可是好些了。”
上官凝思却只是默默地吃橘子,方才也没站起身来行礼,“主君您早朝结束了?”
杞王知道上官凝思还是个小姐性子,尚不会完全隐藏情绪,不过这也是他爱她之处,“是,这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你好像食欲不振?听秀冬说,你最近吃的甚少。”
“秀冬真是嘴快的紧。”转而上官凝思又说:“想是主君也是一国之主,日理万机,哪有空管妾的家事。”
“行了,”杞王正坐着,右手肘拄在石桌上,眼光看向远方,厉声说道:“说话语气注意些,莫忘了自己身份!”
上官凝思却从没想过杞王这种语气与她说过话,愣了一愣,有些吓到了,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她怎么忘了,她不是普通的夫君,他是主君,是王。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杞王说道:“孤王既是答应你,等你痊愈了,带你出去透透气,那便明日吧,你准备准备。”杞王起身,拍了拍衣裤,说道。
“孤王先回去了。”
秀冬蹑手蹑脚地进门,“小姐,怎么了?主君吹胡子瞪眼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