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既是有千千万万个假如,发生的事情便也不会重来。嬴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望着天上的这轮圆月思绪万千。要知道他原本的美好愿望是与上官凝姗攀上一棵大树,坐在一个稳固的大树分枝上,与上官凝姗一同鉴赏这个静谧又美好的夜晚。
狼王咬的是嬴煦的小腿肚,现下他把染红的下裤管撕掉,只是上了创伤膏后包裹的一层薄纱,稍稍一动弹,腿上就抽抽地疼,嬴煦倒吸了一口凉气,思绪回到了这间鄙陋的小屋里。
此时的老妇正端着一个托盘静静地看着嬴煦,银白相间的鬓发垂落,夜间乍一看倒是怪吓人的。嬴煦先是惊了一惊,老妇这就静悄悄地出现在他面前,思维一转,寻了话讲,“老夫人,你是独居于此吗?”
老妇端着红枣糖水走进门,“心想着给你们烧些糖水和开水,渴了解解渴,饿了充充饥。”老妇没有接着嬴煦的问话,茶盘一搁,放在了里屋的桌子上,转身看向嬴煦的时候,又说道:“哦,是,我家闺女出了远门,还没有回来,我走了,怕是她要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哦,这样啊?只是这里野狼出没,你不怕吗?”嬴煦一脸惊讶,这老妇莫不是身怀绝技?
哈哈,老妇笑了笑,“那是自然,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我只怕我女儿不知道回家的路了。”
嬴煦这下子算是听懂了些,也没有再追问。
“行了,你也别再在这门口站着,狼群说不定还会寻来。”嬴煦看着老妇佝偻着背,慢慢走进了那个小隔间。
嬴煦关了门,一瘸一拐地在屋内座椅上坐定,小心翼翼地又查看一下伤口,方才抱着姗姗过来这里几里路也不知疼痛,这静下来反而疼痛不已。
嬴煦手扶着腿,看向卧在床上的上官凝姗,心里抑郁的不能说话。踉跄着端了糖水,准备给上官凝姗补充点体力。
坐在床边时发现,上官凝姗眉头紧皱,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
嬴煦给她先是擦了擦,上官凝姗肩上的衣衫已被嬴煦撕扯了,深深地狼牙印触目惊心,所幸这狼并没有锁喉,或者咬伤穴道。对自己有着千万遍的谴责,用勺子喂了糖水给上官凝姗,只是她伤势过重,此时既还未清醒,也不能进食。
嬴煦试了几次放弃了。
眼看着就要到观渚城了,出了这等幺蛾子,嬴煦深觉有负王恩,更加有负姗姗对他的信任。
观渚城,上官凝思又一次病倒,今日医官看了是中毒引起的发烧。“中毒?”杞王自是不解,这日日夜夜都用的宫里的膳食,如何会中毒。
“贼人可真是胆大包天,这王上眼皮底下也敢动土。”迟内侍率先气愤地说道。
杞王思索间,这上官家这是与多少家有这么恨之入骨的仇怨,既已满门抄斩了还不够,还要把她斩尽杀绝吗。
“回主君的话,这膳食里也一一查过了,娘娘饮用水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医官躬着身说道。
“那她究竟是中的何毒?”杞王厉声问道。
“臣,臣才疏。。”医官刚要这么说,就被杞王打断了。
“这一有疑难问题就医不了,我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杞王转了个身又摸了摸他的八字胡说道。
“微臣惶恐。”医官说道。
杞王看着秀冬说道:“娘娘最近可去了哪里。”
秀冬摇了摇头,“回主君的话,娘娘近日真没有去过哪里,就回了上官府,去过夏侯府,其他地方是一处都没有去。”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还有就是去过膳堂做糕点呀。”
“哦?”那就没有什么异常,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杞王甚是不解。“那可是吃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