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
他怎么会在这?
孙尚香虽然心中很是惊愕,但表面上还是跟在曹昂身后,一同行礼,施了个万福。
夏侯渊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赶忙起身扶着曹昂说道:
“就知道你小子总是这般拘束,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干嘛?你看,还连累的侄媳也如此拘礼,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夏侯渊也对着孙尚香凭空做了个托起的手势。
曹昂转身扶起孙尚香,而后与夏侯渊并肩走到桌前,相对而坐,笑着为他和自己斟了一杯茶,说道:
“得知妙才叔叔也来了汉中,小侄自当前来相见。”
夏侯渊伸手点了点曹昂,笑着说道:
“你小子倒是会享福。”
“自从年前从魏都跑出来,到现在都几个月了?再不回去,你娘她又该在大哥他耳边唠叨了。”
曹昂会心一笑,故作调侃道:
“小侄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出来放松放松,自然得多偷会儿懒才行。妙才叔叔此行莫不是专程被我父亲派来抓我回去的不成?”
夏侯渊笑着摇了摇头:
“那倒也不至于,叔叔此行也是为了公差。”
“汉中太守张鲁,不久前送去魏都一封降书,表示愿意归降我大魏,这不,刚跟你子孝叔叔攻下青州,你父亲就一道急诏连夜把我从青州调回来,让我带上礼物先来此打探一下那张鲁的虚实。”
曹昂闻言,点了点头。
这件事董白已经在校事府来往的书信情报中书写过了,他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亲自跑一趟去见张琪英了。
况且以如今汉中之处境,也不怕他张鲁敢耍诈。
想到这,曹昂开口道:
“那妙才叔叔打探的结果如何?父亲对这汉中又有什么态度和想法?”
夏侯渊沉吟道:
“魏公嘛,自然打算是收了这汉中的。毕竟如今北方已定,只剩南方了。”
“而这汉中又是入蜀的大门,若是被我们掌握,便可随时发兵攻取益州;可若是被刘璋那老小子掌握,我们纵使有雄狮百万也无可奈何,如此重要的战略之地,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只是如今汉中之景象……想来子修你一路上也能见到过,信奉这什么所谓的‘五斗米教’过于严重,甚至超越了对官府和朝廷的畏惧,恐怕将来难以管束啊。”
说到这,夏侯渊不禁端起面前的茶水,将之一饮而尽,而后咂了咂嘴道:
“好东西,就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头,比不上酒。”
曹昂抿嘴一笑:
“叔叔乃是武将脾性,自然更喜好与武相契合的烈酒,而非这文人述情的茶水了。”
夏侯渊咧嘴一笑。
曹昂指尖敲打着桌面,不断的律动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孙尚香便也安静的站在曹昂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的四下张望着面前两人的表情。
直到良久,曹昂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重新看着夏侯渊说道:
“叔叔觉得为难之处,小侄刚才也已经想过了。”
“对于米教这件事,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夏侯渊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