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曹昂二人离去已经许久,可张琪英却依旧站在原地久久不动,似是不能释怀。
“英儿。”
这时,一道年迈的呼喊声从她身后响起。
张琪英这才惊醒,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这名中年男人,施礼万福道:
“父亲。”
张鲁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连我这一向善辩的小女儿也有能被他人说动的一天不成?”
张琪英神色复杂的回道:
“父亲您都听到了?”
张鲁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本来刚才就想出来找你来着,可见你似有动容,我便停了一会儿。”
张琪英沉默良久,而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张鲁说道:
“父亲,女儿……女儿有些不解。”
张鲁似乎并不意外,依旧笑着点了点头:
“说说看。”
张琪英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我们张家祖上有了‘五斗米道’,曾祖又创立了这‘五斗米教’,对于百姓而言,真的是一件善事吗?”
闻言,张鲁缓缓将手掌放在自己爱女的脑袋上,而后望向天边,抿嘴轻笑一声:
“英儿,你想听实话吗?”
张琪英贝齿轻咬红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鲁淡笑一声:
“如果仅仅是对百姓个人而言,那么咱们米教当然算得上是善事,可如果放眼天下……那小子说的也未尝不对。“
见张鲁都变相承认了曹昂的话,张琪英不禁急道:
“可父亲,咱们汉中的军队明明都是在米教的激励下,才能频频击退那刘璋的进犯啊。”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张鲁低下头来,看着面前这位自己的爱女,沉声道:
“英儿,我知道你自幼对咱们张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些道法感兴趣,对这米教更是上了心的,但听为父一言,比起权势来说,这些终究只是小道尔。”
“不错,我们是短暂的击退了那益州的军队,可你不是不知道我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如今的汉中,已经完全是外强中干,撑不了多久了。”
张琪英沉默了下来,闭口不言,但神情却陷入了一抹深深的挣扎:
“所以您才写信,派人送去了魏都,对吗?”
张鲁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道:
“当今之天下,若想再保咱们汉中无虞,也只有魏公一人了。”
“今日在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先去见过夏侯渊了,他是魏公曹操的心腹大将,魏公能派他来,也足见对我汉中的重视了。”
张琪英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父亲做决定就好。”
张鲁见状,不由得疑惑道:
“英儿,你莫不是对那大魏曹家有什么心结不成?”
张琪英摇了摇头:
“父亲说笑了,汉家天下早已名存实亡,女儿就算再怎么愚钝,也不会看不开这一点的。”
张鲁疑惑不减:
“那你这是……”
张琪英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