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赵范行事非常人可思,这陈王刘宠的下马威还没使出来,那赵范已经耍了一套迷魂拳。
但瞧骆俊引着赵范、戏忠二人来到陈王的书房,这骆俊也就前脚通报,后脚赵范快步入内,不待刘宠应声,赵范已经跪地。
“陈王殿下在上,受小子一拜…”
别话没有,先来几个脑瓜砰砰响,刘宠虽然不喜赵范这套路,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除此之外,赵范与其父赵忱还出任要职,之前他刘宠更受了京兆府的些许恩情,因此刘宠到嘴边的话硬是给压下去。
这赵范先手控场,让后走起感情牌,不过赵范的感情牌与旁人不同,他更多的是沙场英杰之风,对于武将出身扬名的陈王,绝对要比旁话来的有感觉。
一番虚言落地,陈王刘宠才出声:“赵小儿,莫要与本王废话别的,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来!”
对此,赵范起身示意戏忠,戏忠缓息,上前抱拳:“陈王殿下,在下赵公子从人,代为谋划,关于来府拜见,乃是请助殿下,以为公子说情!”
“说情?”
刘宠听之皱眉:“你这厮…贫弱无名,好大的口气…”
一旁的骆俊赶紧上前附耳,几句低语,刘宠腔调方转,他思量片刻,问话:“戏忠是吧?你堂堂颍川戏氏名门,如何会苟且从身于赵小儿那等浪荡官绅?”
语出不逊,戏忠面无变色,笑声:“陈王殿下,世风日下,此无需多言,您贵为皇亲,执掌陈国地界,民富万户,粮过百仓,这么大的能耐,却因党锢之祸屈尊于囚笼之下,比之赵公子的浪荡混行,暗作人事…不知差上几分!”
这话落地,骆俊心惊三分,暗骂戏忠太过狂言,陈王刘宠更是拳握生力,几欲砸出。
但戏忠之所以从身赵范,就是二人性子皆为浪荡不羁,无受世风枷锁的放旷者,因此口出不逊,却藏深意,陈王再不喜,也没理由怒杀眼前的高门士子。
须臾缓气,刘宠咬牙,直接越过戏忠,盯着赵范:“赵小儿,本王说了,别用所谓的费话来搅扰…”
“殿下,小子来此只有一件事,请求殿下出言,相助赵府渡过肃清令罚的难关,只有赵府保住了,小子的这条命才能保住!”
赵范借机撂出实言,刘宠面色几经转变,二人僵持之余,骆俊赶紧道:“赵公子,你的处境非殿下一人可变,况且殿下自己这些年过的也不顺当…”
“相国大人,正因为无人敢冒大不讳之言改变朝风,最终造成现状!”戏忠据理力争:“赵公子因诸府司的内斗而代罪豫州,却也竭尽全力剿灭豫州贼乱,保百姓安康,在流人灾人的面前…聚私财以奉共,献赵府庄园以落脚…这些作为你等当真不知道?现在赵公子与其叔父因为汉帝的一己私利而入危,阉人、外戚、士族又有谁人会相助?如果赵公子与其叔父落罪毙命,那么京兆府必定落入那些私心满腔的浑人手中,介时洛阳会是什么局面,相国大人与陈王殿下可能想到?”
闻听这话,骆俊沉默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雄心,陈王更是梦想驰骋沙场,以行王公之勇,奈何世事难料,天怒无情,他们逐渐沉沦,哪怕之前骆俊稍稍点话三分,陈王便借口避开,现在被赵范、戏忠二人强言正色,骆俊避无可避,刘宠同样无处可躲,除非他现在杀了赵范、戏忠二人,以决后患,保今日谈话无人知晓,否则早晚有一天会露风。
一时间,书房静谧无声,可想赵范与陈王各自心里的压力。
“赵小儿…你应该清楚今日这话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