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黄烟,呈喷薄状,隔壑相望的粗树摇几摇、晃几晃,枯枝咔嚓而落,卷起一地衰草,漫天飞舞......渐渐减弱,归于消散。幸亏横向恣肆,幸亏炊烟袅袅,若白昼冲天而起,不知要引起多大恐慌。
墓穴?妖洞?黄鼠狼的大本营?韩傻儿心里打鼓,衰草引燃枯枝,左手举着,全神戒备入洞察看。狭窄、宽阔、狭窄.......刺鼻的霉味,混浊的气息,乍开散落、褐斑绿苔的粮食,东堆西放、锈迹斑斑的兵器,不难判定,这是从前的藏兵洞,洞主或败亡,或事前败露,总之,封堵后再没启用,荒废了。
末端忽现台阶,登起来像S形,顶部嵌块四方乌木,右臂托托,有松动,一运力开了——乖乖,上面是那座古老的小木屋!韩傻儿将洞盖恢复原状,想了想,不得要领,又想了想,走出木屋重返洞口,垒上石块,塞以树枝枯草,再覆盖泥土,做足伪装才撤离。
一路反思,四天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有无实际意义?长此以往,富接贵迎,岂不成了刘朵儿第二?像人家鲍达英本本分分,哪会摊上许多破事?药神老人家是开了灵窍,可世间纷繁万象,看不懂啊!是该收收心,远离闹市一段了。
主意打定,遂驱马夜市,购置吃喝用度,折回木屋,自此朝习医技,暮练搏击,第七日傍晚暂停,一来酒肉告罄,二来殿试放榜——
金光门外,拔亨“驾驾驾、闪开闪开”,骑着新宠向西行驶。劈面两个小孩儿,深青装束,各骑一马,毫不理会奔城门而来。眼看马头就要撞上,拔亨收缰,愤喝道:“你俩耳朵聋还是眼瞎了?不能靠南走?挡爷的道,找死啊!”甲男孩还击:“骂谁呢?你才聋子瞎子!你家的道啊?你傻蛋才找死!”乙男孩助攻:“嘴巴不干净,吃屎了吧?你咋不靠北走?你瓜娃横冲直撞,你爹没告诉你会挨揍吗!”拔亨气急,挥鞭欲抽:“敢骂爷,真活腻了!快滚开!”甲男孩道:“你滚个我瞧瞧!”乙男孩道:“怎么滴?打人啊!”伸把夺走马鞭:“再撒野我抽你!”
拔亨一个没留神,马鞭脱手,丢人丢大发了,立时恼火,左掌虚晃欲打,右掌强力回抢:“自找的,不给点颜色,以为爷好惹啊!”乙男孩唰地后仰,一脚踢向汗血宝马:“滚吧你!”甲男孩拍手:“瞧见颜色了吧?还横不?”马嗒嗒嗒几步才止,拔亨彻底怒了,凌空跃起,扑了过去:“打死你!”乙男孩极速躲开,挥拳回敬:“真打架啊!”甲男孩道:“让他变乖!”由另侧袭来。
三个半大小伙官道上干开,渐次打到路边麦田地里,马儿也不跑,啃起庄稼来。拔亨貌似实力高一点,架不住俩人前后呼应,左右夹击,很快便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了——
韩傻儿轻裘缓辔而至,拔亨先看见,高喊:“奔哥快来帮我!他俩打一个,不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