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
刘季来到了客栈,并且还带了一个男子。
赵元看了眼,心中有所猜测,沛县里和刘季有所交集的男人,他几乎都见了个遍,除了一人。
夏侯婴。
“刘叔,你来了。”见到刘季与他身边的男子,赵元热情地走了上去。
“这是?”
刘季介绍道:“这是夏侯,与某私交甚笃,先前担任沛县厩司御。“
赵元挑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夏侯婴笑道:“原来是刘叔的好友啊,真是失礼了。不如吾做东,一块儿去喝酒?”
夏侯婴乃是被刘季喊来了,他原本实在沛府的马房里掌管养马驾车。
刘季和他说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知道是要刺杀君上的时候他险些被吓尿了,虽然没有去告发的心思,但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行动的。
可后来,当知道的这次的刺杀后面有人兜底,刘季又许了许多的好处之后,夏侯婴动心了。
并且,刘季还拿出了一些实在的东西。
秦朝的小吏,虽然不会如同普通的黔首的一般生活困难,但也不会好过,勉强温饱罢了。
“哈哈哈,既然元儿这么说了,夏侯还等着作甚呢?”刘季说道。
他在沛县结交了这么多的人,对他们的能力还是知道几分的。
所以这才将夏侯婴给喊了过来。
曹氏正好冰了酒,见到三人走过来,笑着介绍道:“这是小郎君冰的酒,这样的口感更甚,尤其是适合热天。”
说着,曹氏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将酒倒上。
顿一和李由与项家人正在商量着后两日的行动。
赵元并没有掺和进去,大方向已经定死了,那些小的计划因为当日的情况不同,自始至终都还是会变的。
夏侯婴说道:“某不曾想到,小郎君竟然有此心思,如今的陛下统一六国,即便是六国之人对他怀恨在心,亦是不敢有所动作,小郎君此举,难道不怕为他人做了嫁衣?”
赵元听罢,只是笑了笑,等到夏侯婴皱起了眉头,才笑着说道:“夏侯公说的不错,此举的确是冒险了一些。可若是吾不去做,怎又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如何的不堪一击?连尝试都不去尝试,就任人搓圆捏扁,那不是吾的作风。”
“沛县,乃是昔日的齐楚旧地,就算如今成为了秦国的版图,老秦人会一视同仁吗?于上官,看不起,于那些老秦人,横眉冷对。”
“某其实觉得,他们都是懦夫罢了。昔日荆轲刺秦,虽说被秦舞阳连累了,但也是一个好的刺客,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可如今的六国之人,口口声声说着与秦人不死不休,却在做些跳梁小丑的事情。若非吾乃是赵国之人,吾恨不得将如今苟延残喘的赵王后人骂上一遍!”
一番话下来,夏侯婴沉默了。
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被秦朝人灭国了!
可是,那些真正怀恨在心的,是贵族人!
他们的权利,没有了。
他们由先前的高高在上,变得要低眉垂眼!
天差地别,任谁也不甘心。
夏侯婴动了动嘴唇,他觉得赵元说的还挺对,可是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