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似乎是还有法子。”吕愚悲啧啧了两声,“我们妖族的搞不明白你那些,不过……距离元月十五已经越来越近,而我们兄弟二人那时也该回山了,所以不管你计划如何,但在元月十五前后,务必要给我们个说法。”
“否则虽然这些日子你三皇子招待的我们是不错,但那最多只能算是你我的私交,可一旦错了时间……那咱们的交易,也只能一笔勾销了。”吕愚悲看向李建乐,目光竟是显的颇有些诚恳,“如今对面靠着伎俩拖延时间,三皇子还是要多上上心啊,若是此事办得好,我们悬门洞以后也会拿三皇子当了朋友。”
“静候佳音便是了。”李建乐笑着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当然不会让太子……让他们这么拖延下去,拉他们入局的事儿……”
李建乐笑着一翻手掌:“易如反掌。”
李建乐口里的静候佳音,放在江小舟那里确实颇有些恶心人的境遇……伴随这距离元月十五越发临近,那些读书人们又开始闹腾,而且这一次,也不仅仅是在家门口搞什么大声朗读激进诗篇一类的事情,而是开始试探性的付出实践。
比如……有人半夜往江小舟家里扔了石块,又或者直接砸门,非要对着江小舟慷慨陈词。一个个的脸上还挂着慷慨就义的表情,颇有些你打死我,那我也会青史留名,不会吃亏的意思。
比如……有人会在陈岚儿出去买菜的时候指指点点,还会偶尔堵在身前,非要与陈岚儿讲一讲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尽快远离小人的道理。
对于第一点,江小舟本来仅用道莲枝蔓卷起石块儿,让它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但等有一次,那石块差点砸到了小六、小七几个孩子,却是把江小舟心里搅和的起了火气,于是有那来砸门讲道理的书生,江小舟是懒的听他废话,直接一脚就把人踹飞了出去。
若是遇到了不怕摔的疼,仍旧不服的,干脆便用道莲枝蔓把人捆了个结实。于是等着了大半天过去,那门口便好像是立起了一排蚕宝宝,只把人的嘴鼻放出来呼吸。
当然,既然能喘气,这些人便忍不了话多的毛病,可惜刚开始还能做到一边骂,一边由其他人过来撕扯身上的白色丝线,然而等到几个时辰过去,那层层叠叠的丝线却是韧劲极好,根本是普通刀剑难伤……
于是原本的慷慨陈词便随着时间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彻底消失不见……一个个露出的嘴角都在抽搐不止。
再之后,彻底安静下来的书生们又会一个个的重新嘶吼起来,不过这时候任谁的嘴里,可再难说出来什么整句的圣贤文章。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不放我出来,便是要与我立下血仇,你可莫要自误。”
也有那说法稍微柔和点的。
“凡事有商有量,你若是心有苦楚,那就更该与众人分说,只闭门堵塞,又有何益?我可做保,如你放我出来,我可替你与他人分辨。”
然而江小舟紧闭院门一概不理,于是说再之后,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沉默不语,也还有另外的书生,竟然哞儿哞儿哭了出来……
有那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傍晚时那道莲枝蔓的法术因为时限到了,捆绑众人的白色丝线自己化开了,百姓们才看见好几个书生的衣服下摆全都湿透了……
于是就有那稚童还笑嘻嘻的指着书生们尿了裤子,气的几个书生掩面而走,自此再也没有出现过江小舟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