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生去拦着陈岚儿讲道理的,但他们心里也没能舒坦到哪里去,那陈岚儿内柔外刚,又是个市井出身,于是遇着这种与自家不睦的,哪里肯吃半点亏?甚至说如果前几日不是李建安拦着,早就任由小五拿着棍子打出去!
于是如今见到还敢有人往自己身前拦,当下陈岚儿俏脸一沉,直接几句戳心窝子的话就撞了回去。
什么光鲜衣冠,实则心有污泥一片,什么百读了圣贤文章,但看待世情道理却是还不如那市井大妈。
然而等着气急了的书生们想要和她辩论,陈岚儿却说自家公子都是进了朝廷吃了除夕大宴的,等着你们这些读书人能考了功名,再来说什么大道理,现下还不如赶紧时间回家温书,也省的坐那吃爹吃娘吃媳妇的米虫。
那考取功名,本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事儿,于是说陈岚儿这话一出口可就真是戳了心窝子,当下几名书生掩面败退,竟也不敢再去拦陈岚儿找骂的。
但是当然了,那些书生们也不会就此收手,更何况还有李建乐在背后搅风搅雨!
于是再等了几日,也不知道当中是谁起的头,反正一伙子书生就到了天京城府衙击鼓鸣冤,说是有书生曹竹山在江小舟家宅前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有那捕快查案却是犹如蜻蜓点水,问过一次便罢……
如今书生请愿,却是督促天京城府衙彻查此案,还一个朗朗乾坤出来。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李建安当然不可能让江小舟去什么府衙受审,于是直接就派着马昭君过去,以自家身份作保。
而那天京城里的仵作,也做了证明说曹竹山并无被人害的痕迹。
于是天京城城官也就未在此多做纠缠,直接免了江小舟的一桩麻烦官司。
但是那事儿却也还不算晚,府衙这边才刚压下去半茬儿,那边却又不知是何人竟是从冀州那里,把曹竹山老家的媳妇接了来。
要说那妇人也有意思,来到此地后,大概也听着说江小舟背后有人,因此也不上门撕扯,只是却在不知是谁的唆使下,开始日夜在江小舟家门前穿着孝服烧纸,哭哭啼啼把整个街巷都熏得是乌烟瘴气。
可如此以来,那不知缘由的外人却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诸多事端,只当江小舟家里杀了人却势大,于是流言蜚语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加蔓延,也越来越多对江小舟不利。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在这些留言当中,已经开始有人把太子李建平与江小舟牵扯上关系,江小舟那依仗的势力,实则便是太子本身。
李建安是个暴躁脾气的,本来就被留言搅动的心烦意乱,如今看着哭丧的都到了家门口,当下心里一着急,竟是直接趟开了那地上烧纸的火盆,可是如此以来,那小寡妇可就借机撒开了泼,竟是抱住了李建安的大腿不让他走。
李建安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骂的,只多亏马昭君几人硬掰开妇人的手指把她架到一边,这才让李建安脱了身。
李建安有些一瘸一拐走进江小舟小院当中,是一边骂着晦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天京城这破地方,真是什么怪人怪事都有,远不如北方质朴,他妈的,真是让我一日都不想多呆!”
正坐在小院中与陈岚儿商量事情的江小舟,抬头笑道:“怎么这么大感慨,是谁又惹着你了?”
李建安闷哼了一声道:“你可别说不知道在你家门口哭丧那个,那不就是明摆着过来找事儿的么?你怎么没想整治那些书生一般,直接给她捆了?难不成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
听着李建安这么说,江小舟尚不及说些什么,反倒是陈岚儿先啐了一口:“瞎说。”
江小舟则笑着说道:“既然你都明白那是受人唆使过来找事儿的,我若出去找她麻烦,估计后面还有一大把的法子等着我呢。”
李建安疑问道:“那就这么忍着?我看那帮书生可消停不了”
江小舟笑着说道,“是该给他们找件事干干,也省的天天在我这里添堵。”
李建安疑问道:“怎么说?”
江小舟想了想,心说论起如何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那从我来的地方得以借鉴的方法可就太多了,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要么便是用更大的新闻盖过眼下的这件,要么便是找件与人切身相关的事儿,也算是攻敌必救的一种。
而现在的话……正好临近元月十五,那好像是有个小伎俩可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