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沃德农场是尼维斯岛上数一数二的大农场,位于尼维斯首府查尔斯顿的远郊,毗邻岛的最高峰尼维斯峰,占地六千多英亩,里面有牧场、林场、马场、连片的甘蔗种植园,甚至还有一座风景秀美的私家湖泊。
农场主是法兰西斯的表亲,自从她的丈夫过身,她就带着儿子来到这里寡居,也由此才得以在社交舞会上认识纳尔逊,堕入爱河,重启人生。
这里同时也是纳尔逊在尼维斯岛的临时居所,那场舞会就是农场主伍尔沃德先生为了欢迎他入住才举办的,这一点为他与法兰西斯的邂逅增添了一抹命中注定的味道。
纳尔逊在湖畔的小花园招待洛林和他的海员们。
天色入夜,林深籁寂,男男女女在悠扬的管弦乐声中翩翩起舞,组合多是尼维斯的淑女和船上或已婚或未婚的先生们,有几对……比如亚查林……和他的舞伴明显已经踩过了象征礼貌的社交距离。
纳尔逊笑得像个**荡妇。
“亚查林.德塞,我记得他。他在万圣节行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每个法兰西男人都像他这样战无不胜,直到我去了法国……”
“很失望?”洛林倚在花柱边晃着酒杯。
“不,应该说庆幸。”纳尔逊老老实实回答。
洛林嫌弃地笑了一声:“要是法兰西男人能有亚渣三分功力,这个世界早就把鸡当作圣物供起来了。”
“也是。”纳尔逊附合了一声,突然问,“这次去了哪?”
洛林?异地看过去。
纳尔逊忙高举双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皇家海军有没有在你的身边埋放钉子。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顶级财阀,就算真有你的情报,为了保密,我这种校级军官也不可能看得到。”
“那你就是猜出来的。”洛林更好奇了,“我一直以为贝尔掩示得不错。”
“原来是贝尔.朱迪亚的指挥,怪不得和你的风格完全不同。”纳尔逊释然大笑。
洛林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前半年,我抽空去了趟非洲。”
“非洲?”
“玛丽亚一世没收了我的财产,我去和她理论,现在已经要回来了。”
“玛丽亚一世……虔诚的玛丽亚?”纳尔逊听得连连乍舌。
“很奇怪么?”洛林摆出无辜的样子,“上帝赋予我们人权和物权,每个人的私有财产都应该是神圣且不可侵犯的。在上帝的教诲下,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生而有之的权利罢了。”
纳尔逊一脸无奈:“虽然你话里的每一个词都没有问题,但这些词从你这个异教徒嘴里蹦出来,总觉得……”
“异教徒怎么了?用上帝的教诲约束我的行为是我对主流文明的尊重,如果按了阿斯加德的规矩,她敢剥夺我的财产,我应该烧了里斯本才对。”
纳尔逊投降了。
他翻着白眼:“好了好了,我相信玛丽亚一世在口才上肯定不如你。但说真的,你去非洲干嘛?”
“不是说了去和玛丽亚一世理论嘛。”
洛林玩弄着手上的酒杯,用琥珀色的酒液对准月亮,心不在焉。
“她的人在海上扮演海盗,却污蔑我是海盗,所以我去说服那些海盗为我作证。”
“可是他们不愿意。不仅不愿意,还在一个苏丹的庇护下逃进了阿曼人建立的苏丹国,拒绝和我见面,剥夺了我去说服他们的权利。”
“葡萄牙人怎么能这么霸道呢?”
“为了更好的沟通,我只能为苏丹国换一个明事理的苏丹帮我一起说服那些海盗,基本上,前段时间都是在忙这件事。”
纳尔逊听得目瞪狗呆:“阿曼人的苏丹……马斯喀特?见鬼,那不是在西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