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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黑夜,河东四野,火光冲天。
石锥壁下,看着黑夜中四处燃起的火光,长孙俭微微一笑道:“河东已定矣。”
“庆明谋略,为兄不及!”
长孙稚佝偻着背,同样骑在马上,他抚掌大笑道:“前些时日,庆明让骑卒给河东各个村落传话,朝廷大军至此,知晓尔等不得已从贼,愿意归降朝廷者,于此夜燃起烽火,无烽火者便是贼人。”
“而今夜,所有村落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为了不被官军剿灭,都点起了大火,这恰恰是庆明想要的效果啊!”
“确实是这样。”长孙俭转头正色道:“此时薛家兄弟的叛军,见四处烽火,定然心中惊惧不安,既思念家人又畏惧官军,还请将军下令,石锥壁营寨中的骑军,火速出击,击溃蒲坂之敌。”
“理应如此!”
谈笑间,数千骑军从石锥壁大营汹涌而出,直扑蒲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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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漆黑的夜色中杀声震天,魏军骑卒仿佛是幽灵一般,将在蒲坂城四周扎营的叛军逐一击溃。
“大兄,速走!否则万事皆休!”
薛风贤看着已经没有任何战心,本来就是被他们强拉来的壮丁四处逃奔,那还不知道事情已不可为,连忙拉着薛修义就要带着亲信逃跑。
“哪里走!”
魏军小校砍翻拦路的壮丁,见这几人骑着马,衣甲又甚是显眼,哪还不知道这些就是叛军首领。
只是几个喘息间,周围的魏军骑卒听见了这里的高呼,便呼喇喇地围了上来。
薛修义慌乱之中,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偏偏身型又肥硕,折腾了半天也没上得去马,这时候腿肚子一打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喊道:“饶了俺们吧,俺们降了!”
薛风贤见状,也微不可查地哀叹了一声,滚鞍落马,同样弃了兵器请降。
这些魏军骑卒事先得了长孙俭命令,对于叛军头目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因此也未一刀砍了薛家兄弟领功去,倒让这二人捡了命回来。
可随着薛家兄弟的投降,河东的防御不复存在,潼关面临着被绕后的风险,萧宝夤的战略态势愈发恶劣了起来。
因为他如果不能在潼关河东一线拦住朝廷的平叛军队,朝廷军队绕过了潼关防线便是关中平原的坦途,本就人心浮动的长安,是不会跟他一条心守城的。而女婿元冠受的兵马还在进攻汉中,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