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庄由五个村子组成,上村,中村,下村和蓟东村,蓟南村。
最前面的,便是上村。
伶谣刚踏进村子,就迎面撞见一队披麻戴孝,吹着唢呐抬着漆黑棺木的村民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她面色一苦,急忙让到一旁,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叹息,道:“造孽啊,又死了一个。”
扭头看去,一老汉正坐着矮小板凳剥玉米。
伶谣好奇,问道:“老丈,这庄子里已经死了好多人吗?”
老汉面色蜡黄,瘦的皮包骨,头也不抬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看你面生,你要不是我们庄子的人,就趁着天没黑,赶紧走吧。”
伶谣道:“谢谢老丈提醒,不过我还是好奇,这庄子为何会死这么多人?”
老汉冷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打听这个,我劝你啊,还是赶紧离开的要好。”
伶谣见他不肯说,也不在问,等到送葬队伍走过后,准备进去先找个落脚地,却见一妇人状若疯狂般从一间屋子冲出来,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女儿啊!她快不行了....”
然而,庄子里的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一个人上前,甚至连人搭话的都没有。
伶谣看向老汉,老汉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又低下头继续剥玉米。
看着妇人跌坐在地,不停拍打哭喊,伶谣一咬牙,冲上前去,道:“大娘莫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你的。”
这妇人些许是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伶谣是生面孔,犹如拽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伶谣,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丫头,她快不行了!”
这妇人身子消瘦,但手上的力道却很足,黝黑的手像是铁打的镣铐,捏的伶谣犯疼。
伶谣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回道:“好,大娘你先起来,你带我去看看你家丫头怎么了。”
妇人感激,急忙起身拽着伶谣就往屋子里走。
穿过前堂,绕过小院,伶谣被拽到了一间略显阴暗的土坯房间。
房间内装饰简单,而且还充斥这一股淡淡的霉味,有点像是什么东西放潮湿的味道,床榻处则被一张已经泛黑的罗帐遮的严实。
伶谣大略扫了一眼,若不是见门后墙上还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镜和一把木梳子,还真难看出这是个女子的闺房。
妇人由不得她细看,急忙拽着她走到床边,而后回头将手指放在嘴边,冲伶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家丫头在睡觉,你等我跟她喊一声。”
伶谣点头。
“丫头啊,娘给你找来了大夫,你很快就不痛了,你忍忍啊,娘现在把你罗帐掀开,让大夫给你看看....”
看着妇人这般小心翼翼,伶谣不由得有些泛酸。
原来有娘的孩子,这般幸福。
就在妇人伸手要去掀开罗帐时,房门外一道粗狂的嗓音传来:“你是谁,在我家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