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凉州铁骑此时真的已经灭了德仕克的国家,那么此时如果澹台器真的出了事,那么凉州军就算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会把在场的人全都除掉。
这么多年和澹台器打交道,这么多年和凉州军交手,他们太了解了。
澹台器听他们说完,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诸位和我凉州军都没有仇,没有过节,也没有任何不满,那么你们这次会盟,当然就不是针对我凉州军。”
这句话一说出口,那些人再次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澹台器道:“我和你们没有矛盾,没有仇恨,但是我却看到了仇杀......这里死了人,还是一位国君。”
他停顿了一下后,笑了笑道:“我这些年来,承蒙诸位的抬爱,一直都在调停诸国之间的矛盾,这一次,所以这一次还是由我来调停好了。”
他回头对巴音可说道:“去把德仕克的手下喊进来。”
巴音可连忙应了一声,吩咐人去喊。
不多时,这次跟随德仕克来的禁军将军杜门讷就快步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的国君倒在血泊之中。
“国王陛下!”
杜门讷快步上前,跪倒在尸体旁。
澹台器道:“把别卜课托的手下人也喊来,让他在门外等着。”
他一吩咐,巴音可就立刻照办,毕竟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站在了凉州军这边。
不多时,别卜课托手下的禁军将军窝识律就到了,站在大帐外边候着。
澹台器对杜门讷说道:“你们的国君德仕克,不知道为什么和泠鸢国君有了矛盾,两个人争吵起来,泠鸢国君就抢了我的佩刀,一刀杀死了德仕克。”
听到这番话,别卜课托的眼睛骤然睁大。
不等他开口,澹台器继续说道:“在座的诸位国君都是亲眼看到的,都可作证,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实情。”
巴音可马上就接了一句:“我是亲眼所见,泠鸢国君突然抢夺大将军的佩刀,一刀就捅死了你们的国王。”
杜门讷立刻就站了起来,抽刀指向别卜课托:“你这狗贼!”
别卜课托知道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他立刻对账外喊道:“快来救我!”
他部下的禁军将军窝识律就要往里边冲,几名凉州军士兵抽刀在他身前拦住。
澹台器语气平缓的说道:“有矛盾就解决矛盾,有仇就把仇报了,谁欠谁的就还账,谁把账要回来了就罢手。”
他看向杜门讷道:“如果泠鸢国君不给你们一个交代,那你们两国必会开战,那时候,两国百姓也必会生灵涂炭,这非我所愿,所以,这件事就该在此时解决,不能拖。”
他问杜门讷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杜门讷喊道:“懂!”
然后一刀朝着别卜课托砍了过去:“我们的国君死了,你也要死!”
这别卜课托就在大帐里来回奔走躲避,其他人都是避之不及哪有人帮他,他躲到哪儿,别人都会躲开他。
杜门讷挥舞着刀子追逐,两个人把大帐里撞的乱七八糟,桌子倒了不少,酒壶盘子的也摔了不少。
澹台器却根本就没有多看两眼,拿起来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放进嘴里。
别卜课托哪是一位将军的对手,跑了一会儿,还是被杜门讷追上,一刀捅进小腹之中。
眼见着别卜课托倒下去,门外,他的禁军将军窝识律眼睛都红了,嘶吼着想往前冲。
“别喊了。”
澹台器往门外看过去,对窝识律说道:“你们的国君,杀了别人的国君,别人的国君部下报仇,杀了你们的国君,算起来,好像是两不相欠了?”
窝识律怒吼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国王陛下!”
澹台器的声音依然那么平缓,可是却穿透了窝识律的咆哮。
“那你想做国君吗?”
正在大喊大叫的窝识律忽然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澹台器,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
澹台器道:“他们的国君死了,要回去另立新君,你们的国君也死了,若是你跑的足够快,在其他人还不知情的时候回去,这国君的位子,应该没有人抢得过你。”
窝识律的脸色变幻不停。
澹台器道:“而且我看你很顺眼,若是你做了新的泠鸢国君,凉州城的大门依然会向你们泠鸢国打开,生意照做,对了,我自然还会给新君送上一份厚重的贺礼。”
窝识律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澹台器道:“要不然这样,你们两国的人回去说,两位国君因为意见不合而打斗起来,谁也没有料到,居然都死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里的诸国君主,都愿意为你们回去报信的人作证,所以这样一来的话,你们两国也不会有什么纷争,毕竟死了俩,哪家都不吃亏。”
他看向窝识律:“如果你们愿意那就回去,如果不愿意的,看来我是调停不了了......凉州军调停西域诸国纷争的态度,历来就是说的通就说,说不通就打,谁说得通,我就帮谁去打说不通的那一个。”
说完这句话,澹台器起身:“你们自己商量着吧,回头派人给我报信,不然,我凉州铁骑怎么知道去打谁?”
走到门口,澹台器回头说道:“巴克盟是我凉州军的朋友,巴音可是我澹台器的朋友,从今天开始,一人惹他,我杀一人,一国惹他,我灭一国。”
说完后,大步而去。
门外,八十名亲兵抬起手,整齐的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