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给人改名字,不光是人,店铺的名字他也喜欢给别人乱改,好像……好像那样做会让他觉得很舒服似的。”
“而且,为人心机深沉,飞龙与刀铮便是死于他的算计之下,可若说他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鄙阴险,狠辣极毒之人,却又不是。”
“他会莫名其妙的坚守一些看起来很荒谬的所谓‘底线’,比如,不恃强凌弱,甚至还会大发善心的帮助别人。”
“但有时却是冷然麻木,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哪怕你是一个及其可怜的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半分怜悯与动容,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
“更有甚者,我总感觉,在他眼眸深似乎一直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神态,仿佛对所有人都发自骨子里的瞧不起。”
“这种‘瞧不起’并非是来自于他绝佳根骨天资,有着‘半山门下’身份的那种高傲,怎么说呢,就是感觉……”
“感觉,唔……”大白驼琢磨了一下措辞,犹豫半晌后才总结道:“就是那种,仿佛在说‘你们都是群野人’的目光。”
“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文明人,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蔑视一切的‘高人一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如此种种异常的表现,我只能用‘妖’来形容,所以,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怪胎,一个妖人。”
孟晚晴琢磨良久,叹道:“还真是一个复杂的人呐,这般‘自我高贵’的心性,难道他是出生大中州‘万世门阀’李世族?”
说完这话,孟晚晴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颇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可思议的看向大白驼。
她这样的一句无心之语,也把个大白驼给吓了一跳,一人一驼对视起来,山麓间的空气瞬间凝结,仿佛风都禁止了。
良久之后,大白驼涩声道:“他……他曾不止一次的对他的伙计说,他是……他是……他是剑主的‘师兄’,提起剑主时,语气多有傲慢轻蔑与不愤。”
“我……我当时只以为是因为地处边陲蛮荒之地,他的性子又极妖,因此难免狂狷,是个不知深浅高底的家伙,但如今看来,他是,真的不怎么把剑主放在眼了啊……”
孟晚晴心头瞬间凛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后艰难的说道:“我……我以为他……他已经很了不得了,未曾想,他……他竟然可能更加了不得。”
“大中州‘万世门阀’的七大姓啊,而且还是那个以‘癫狂’著称的李世族,这,这……难怪他会不将剑主看在放里。”
大白驼长叹一声,道:“想来便是如此了,这世间,不给剑主面子,不在乎‘疯狗’的人和势力,也唯有他们了。唉……”
叹息声充满无力与惊惧,甚至还带着无奈,惶恐,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欣喜。
孟晚晴愣了一阵,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若……若他真是李世族,我等应该如何应对?”
大白驼想了想,道:“他既然不想公开身份,那我等便以‘半山门下’的规格来招待他,就当不知道。”
孟晚晴犹疑道:“合适吗?”
大白驼用力点头:“合适,半山门下已是极高的身份了,不要怠慢就好,至于其他的,装糊涂便好,切莫节外生枝,他性子本就妖,若引来他的不快,事情更加麻烦。”
孟晚晴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前辈说得对,多做多错……”
随后,一人一驼将此事放下,心怀忐忑的聊起了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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