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鸟笼的地下室里,有一个专门用来运煤的小狗洞。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煤运过来,因为盖世太保们都讨厌脏臭的卡西莫多,所以当晚盖世太保都会离开,留他独自在那里搬运煤块。”
“那……”
麻雀一脸希冀地看着小金丝雀:“我们这群人中,只有你和卡西莫多关系还可以,你帮我拖住他好吗?”
“我……好吧。”
……
当晚,小金丝雀在约定的时间里,拜托卡西莫多帮自己搬运房间里沉重的床垫,理由是放床的角落有一些生霉了,想换个角放床。
“好……好的……”
即使有运煤的任务在身,卡西莫多也花费了很长时间来搬运小金丝雀的床垫。
在这晚之后,小金丝雀发现卡西莫多的背上,有了更加细密的伤痕。
鸟笼的人为了不影响“赏鸟”,对小鸟们的责罚都是以痛为主,从不会留下伤痕,但卡西莫多不同,他身上的伤疤足以让小金丝雀感到触目惊心。
“我……我回去……工工作……了!”
卡西莫多傻笑了一下,即使知道自己会因为延误而被责罚,他也没有在小金丝雀面前体现出任何异样。
“希望,希望麻雀能飞离这座鸟笼吧……”
小金丝雀握紧了双手。
……
翌日。
正在洗漱的小金丝雀,却听到了噩耗。
“你们听说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今早那么多人在门口啊!?”
小鸟们叽叽喳喳地在地下室的卫生间洗漱,昏暗的灯光下,小金丝雀用冰冷的水擦了擦脸。
她并不太想参与这场话题,直到她听到了那个名字。
“麻雀她,‘被老鹰叼走了’。”
冷水顺着衣袖,漏进了小金丝雀的臂膀中。
“什么,‘被老鹰叼走了’!?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过两天就要成人礼了吗?”
“对啊,听说她想逃走,却没跑多远就被抓到了!然后,大杜鹃暴跳如雷了整整一晚……”
“你是说,大杜鹃直接打死了麻雀?”
“当然不是,大杜鹃怎么会放弃任何一个敛财的机会?养了这么久的鸟儿,自然要压榨出最后的价值:大杜鹃为麻雀提前进行了成人礼,将她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南边来的偷渡客!”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那些粗鲁残暴的偷渡客?!难怪麻雀她会……”
“是啊,鸟笼里已经很久没有鸟儿试图往外飞了……如果不立威的话,或许很多人都有小心思吧……但是,这也太残忍了……”
“……”
小金丝雀楞在那里,直到冷水顺着腋窝流下,沁透心脾,她都没有缓过神来。
……
“鸟笼”之下,有着昏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是那些没有获得“正式身份”的鸟儿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昏暗潮湿,除了能保证基本的生活需求外什么也没有。
与此相对的,只有开始“工作”,获得了大杜鹃承认的人才能到华贵的房间居住。
这也是一种手段——只要稍稍付出一些代价,那么小鸟们就能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居住:睡着昂贵的天鹅绒,吃着肉和起司蛋糕,每天惬意地活着,不需要再去打扫,再去挨骂。
毕竟,一旦尝到甜头,再离开这里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过着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受人冷眼还要挨打挨骂的日子,鸟儿们都不愿意。
所以,很多鸟儿都甘心留了下来。
——胡萝卜加大棒,非常古老但有效的手段。
而“被老鹰叼走了”,则是这里的暗语。
就像是大自然的鸟儿会被鹰叼走,再也回不来一样:在这个地方,鸟儿也有发生“意外”的情况。
对这些消失的鸟儿,大杜鹃都会这么说:“这只鸟儿被老鹰叼走了”,而她们,也一样再也不会回来。
小金丝雀擦了擦脖子和腋窝,她沉默地离开了盥洗室,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鸟笼对逃跑鸟儿的惩罚非常严重,毕竟这里就是城市下的黑暗地带,法律的盲区,所以这里的惩罚,不会有下限。
“麻雀,但愿你……飞离了这里,飞到了天堂……”
小金丝雀在这个肮脏的鸟笼里生活了好几年,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知道鹰从何而来,也知道鹰所做何事。
听着其他鸟儿的流言秽语,小金丝雀感觉有些发冷。
就在这时,一张大手拍在了小金丝雀的肩膀上,刺激得她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