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江掠在这一刻,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现在太安静了吧。
江掠移开了视线。
这时,远处投来汽车的灯光,年枣枣欣喜道:“是陈伯!”
她站起身,那汽车缓缓地开到她旁边停下。
年枣枣回过头,发现原本坐在她身边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江掠此时,靠在拐角处的墙壁上。
他比年枣枣更先感觉到车子开过来了,他知道那是年枣枣的家人来接她了。
于是他也知道,他应该要走了。
他陪她到电话亭,给她带夜宵,陪着她一直等到她的家人过来,然后,他要尽的责任就结束了。
而他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她想办法中止了擂台,出现在了黑拳馆的出口处,并且为他上了药。
这是少年的谢礼。
而此外,不管她说的喜欢他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少年靠着墙壁的背脊笔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攥着的那两块巧克力。
——但是也许,他收下了这两块巧克力,就说明少年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他们绝对不可能是毫无瓜葛的关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那只攥紧了巧克力的手放在胸口处。
他忍了忍,还是没能把它丢进垃圾桶。
毕竟,那是他在黑暗的时光里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
他站在原地,看着小姑娘上了车,然后汽车开的很远了,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慢慢地收回了视线。
他所在的拐角处,一半是灯光可以照在的地方,一半是灯光找不到的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