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那......”吕端欲言又止,眼中散发着喜悦。
看着吕端这又惊又喜的小模样,李延庆就是用膝盖都能看透他那点心思。
受制于人的感觉可不好受,若是有的选,吕端之前又如何会投靠冯吉呢?
“冯吉他主动找上门来,要我帮他一把,不过对我而言,两万贯也并非小数目,我自是对他提了一些条件。”
说罢,李延庆放下酒杯,吕端连忙端起酒壶殷切地给李延庆倒酒,并问道:“那三郎可对冯吉提了什么条件?”
“条件?”
李延庆笑了笑,反问道:“你参加花间社也快两年了,你可知道,冯吉建立花间社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吕端放下酒壶,略作思考后回道:“冯吉虽未在集会上直接表露过,但这两年下来,我自认为看穿了他的目的,他无非是想通过花间社来掌控朝政。”
李延庆拿起酒杯,端详着杯中纯澈的酒液:“何以见得?”
“这两年间,冯吉在集会上最热衷的事情,除了对朝政指手画脚,便是协助花间社成员升官进爵,他之所以愿意举荐我入三馆,一是为了通过我打探三馆中的消息,二则是指望我升官之后能助他成事。”
这话吕端憋了有快一年了,此时一吐为快,心情顿时舒爽。
对于冯吉,吕端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冯吉愿意提拔他于微末之中,给予他向上攀爬的阶梯,吕端很是感激。
但吕端也明白,这世间绝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冯吉之所以提携他这无名小卒,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他。
自打看穿冯吉的真实用意后,吕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他不想受制于人,却又不敢违逆冯吉,因为这就会失去上升的阶梯。
所以吕端只能将一切埋藏于心中。
直到今日,李延庆突然提起冯吉,吕端这才知道,原来一直让自己惊惧的冯吉,竟早已受制于自己的好友!
李延庆浅酌一口,轻笑道:“你倒也看得透彻。”
吕端自信回道:“冯吉的目的太过明显,与他相处的日子长了,看穿其真实目的并不难。”
“那你觉得,冯吉为何会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目的?”这个问题李延庆心中早有答案,但他想先看看吕端的想法。
“或许...”吕端抚了抚颌下短须:“是因为冯吉心有不忿吧。”
李延庆接着问道:“不忿?这不忿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