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博眼里,这群人可能有点毛病,待在客栈里睡大觉不好吗,还是说出去吃吃美食不好吗,非得聚在一起每个人都不情不愿但是凑在一起就努力挂上笑容。
嘲笑他是土包子暴发户就算了,为啥还要他掏腰包请客?
许博郁闷,那可浪费了他好大一笔钱。
于是他只能背后回去套麻袋把最清高的那个人的荷包抢了,顺带揪住他寻花问柳的小辫子威胁这人。
都是楚宣那家伙教的,近墨者黑啊。
没想到宅在买个包子都能碰到同窗,烦死。
许博一路骂骂咧咧地回了客栈,手里的大包子只剩下余温,幸好这八月的天儿热得很,吃冷的也不会闹肚子。
“鹏举鹏举,吃饭啦!”少年跑起来带风,一路咋咋呼呼跑到了二楼,推开了陈鹏举的房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他愣在了原地。
许博几步冲到陈礼斌面前,把包子放下,看叶不看那人一眼,撅起嘴就要走。
“是谁惹得许少爷生气了?”
白色长衫,腰佩容臭,玉冠束发的青年好整以暇地坐在窗边,撑着脑袋斜眼瞧他,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许博僵硬到同手同脚,眼中闪过水汽,重重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还记得乡试啊?我以为你要待在兰若寺一辈子了,估计乐不思蜀都不记得还有两个兄弟在等着你。”
陈礼斌:“他嘴硬,其实你不在的这半个月,他每天都要念叨,还给你求了护身符。”
“!陈鹏举,你……你别说话!”
许博涨红了脸,见那人还是笑意盈盈,就像没人能引得他动容失色,从某方面来说,这个人将身边的人都从他的世界隔开,划分了清晰的界限,所以没人引动他的情绪。
许博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担忧在那人眼里如同天边的飞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心里也升腾起淡淡的恼怒,还有一丝失望。
长相清秀的少年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包子,含糊不清道:“随……谁担心他了,偶、才不关心楚宣是死是活。我也一点都不想他,楚宣参不参加乡试,跟我许仲仁没有一个铜板关系!”
他迫切地想要挽回被揭穿的脸面,仿佛表现出自己的在意就会低人一头。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只哈士奇,说不定已经生气地瞪眼蹬腿,冲她嚎叫了。
许博某方面有点像二哈。
牧萱忍不住笑了笑,她放下手里的书卷,在陈礼斌的目光下来到炸毛的少年面前。
她比许博要高一个头,弯腰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说:“许少爷关心我,我很感动。”
许博心里傲娇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心情好了不少,觉得嘴里的包子分外香。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有人拍了拍许博的头,揶揄道:“嗯,你不担心,我在兰若寺复习的很好,你们俩呢?我要检查你们的进度。”
“!”
还没开始复习。
糟了。
“《水经注》里关于都江堰是如何治理河道的?背熟了吗?许、博!”
“讲了什么……”许博脑袋空空,求助陈礼斌,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虽然背熟了但还没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