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弟各回原位,都对白衣男子的一身傲气暗自反感,只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白衣男子倒也规矩,上前奉了香火,拜了三躬,已算是代他师傅吊唁完毕,转身对郑贺年道:“还请节哀。”
郑贺年恭敬回了一礼。
白衣男子四下望去一眼,话锋一转,问道:“郑兄既然已经继任掌门之位,想必贵派之事,也是做的了主的。”
王德善道:“这还用问,我大师兄既然已是掌门师兄,我派事务自然都由他来做主!”
白衣男子四下寻看一眼,见堂中之人都不反驳,显然已是公认的事实。
郑贺年适时问道:“刘兄,若还有事,但说无妨。”
白衣男子望向郑贺年,道:“那就……恕在下冒昧了。实不相瞒,此次前来,除了带师吊唁之外,确实还有一事,需代家师问上一问。”
郑贺年道:“刘兄请问。”
白衣男子道“昔日,令师曾上天柱峰之巅拜会过家师,在奉天台上与我七重门定下过奉天之盟,如今,新任掌门继位,不知当初盟约还算不算数。”
郑贺年闻言,已知白衣男子此行的真正目地,上前一步,郑重说道:“自然算数,烦请刘兄带话给谢老前辈,我翠微剑派承上继下,上下一心,一切事务,都如往常。”
白衣男子道:“如此甚好,我一定原话转告。”
话落,对着孙小德的灵柩作揖一拜,面向郑贺年道:“我要尽快回天柱峰向家师复命,恕不久留了,还望各位多多保重。”
郑贺年作揖回礼,与陈桥生送白衣男子走出翠微大殿,道:“还请刘兄带我向谢老前辈问好。”白衣男子回道:“一定。”话落,腾空而去。
郑贺年与陈桥生返回殿内继续守灵。
老十王德善心中愤愤,问道:“大师兄,七重门的人,都有他这般傲气吗?”
郑贺年刚在右侧首席跪下,闻此一言,随口回道:“不全都是。”
老三林松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道:“听闻,七重门一重门内,有六大神枪传人,姓刘的……莫不是六大传人之首的刘浅洲?”
郑贺年点一点头,心境平和,不缓不急道:“他就是七重门首席大弟子,溯雪寒枪的传人、刘浅洲,也是谢晓天钦定的继承人,自然是有一些傲气的。”
王德善闻言一怔,道:“这么说来,七重门派他前来吊唁,倒也不失体面了?”
老八齐钰向来醉心修行,不问身外之事,听到此处,也不免心生些许的气馁,问道:“掌门师兄,咱们师傅何时与七重门定下过什么……奉天之盟,这奉天之盟又是怎么回事?”
在场之人,有不知情的,纷纷望向了郑贺年。
郑贺年被这一问,激起许多思绪,片刻回道:“你想听简单的,还是详细的。”
齐钰道;“自然是越详细约好了。”
郑贺年顿了片刻,叹口气道:“那便从……天柱峰说起吧,你想必不知,这洪川境内的天地灵气,绝大部分全都是向着天柱峰汇聚而去的,任何宗门欲想图霸洪川,那天柱峰必定是首要的必争之地。”
“自古以来,天柱峰几经换主,如今已在七重门的掌控之下,两千余年的经营,已是根深蒂固,整个洪川,早已是七重门镇守下的疆域,就连统治洪川境内千万黎民百姓的秦家王朝,也不过只是七重门扶持下的傀儡政权而已,洪川境内的天地人三才,说到底,也都尽归七重门所有,因此,师傅当初创立本派,要想在洪川立稳脚跟,那就必须经过七重门门主谢晓天的首肯,加入奉天之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