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河面色肃然,凝望着大堂中的灵柩,在郑贺年的陪同下一步步走进翠微大殿。
冯海回归原位跪下,郑贺年与陈桥生各自静立在两侧首席。
侍奉在灵柩两旁的一名弟子恭敬上前,奉上三炷香。
徐清河略整衣冠,抬起右手接下三炷香,上前两步在烛台点燃,又退回原位,领着两名弟子,双手合抱,向灵柩躬身三拜,上前将三炷香火插入案上香炉,又退回原位,转身面相郑贺年,道:“节哀顺变。”
郑贺年与众师兄弟们一同作揖答谢。
徐清河面向郑贺年,道:“我与你师父相识,是在我门盘龙谷中,那时,我与他都已是元婴之境的修士,他独身前来拜会我的师傅,我师傅便命我与他切磋一二,斗的不分上下。后来,我继任门主之位,他前来道贺,在我六合门的卧龙台上,第二次的切磋,亦可谓是酣畅淋漓,后来听闻他已闭关,便再无缘谋面,这一晃,竟是百年……”
他叹一口气,续道:“算起来,我比你师傅还要年长一些,想不到,如今他却先我一步去了,真是天命不测,可悲,可叹呐……”
面上满是惋惜之色。
郑贺年闻言,不免动容,道:“师傅在天有灵,得知徐前辈亲至吊唁,定然深感慰籍。”
徐清河道:“我与你师傅有惺惺相惜之情,亲自前来一送,也是应当的,好在贵派人才辈出,后继有人,他泉下有知,自可放心。”
稍顿,续道:“如今,斯人已去,诸位还需向前看,日后若是有何难处,大可到盘龙谷中找我。”话落,作揖又道:“门中还有诸事要忙,恕不能久留了,诸位保重。”
郑贺年作揖回礼,道:“徐前辈保重。”
众师兄弟们纷纷作揖回礼。
冯海起身同郑贺年与陈桥生一起,相送徐清河出了翠微大殿,片刻,返回翠微大殿继续守灵。
老十王德善疑心道:“咱们与六合门素来无甚交往,师傅与他也只不过两面之缘而已,何须用得着他亲自前来惺惺作态?”
老四张云虎道:“这还用得着想吗,他不过是想借着吊唁之名,来探咱们的虚实而已。”
陈桥生闻言望一眼郑贺年,见他面色凝重,问道:“掌门师兄,你还好吗?”
郑贺年回神,望一眼陈桥生,道:“没事,方才不过只是试探而已。”
众师弟们闻言,纷纷望向郑贺年。
老三林松道:“依掌门师兄方才所见,这徐清河的修为如何?”
郑贺年沉思片刻,凝重道:“至少……已是元神出窍之境。”
众师兄弟们都是微微一惊。
林松叹一口气,道:“不愧是六合门门主。”
……
晚饭之后,众人散去。
郑贺年独自走在南山石径,看样子心事重重。
王德善后来追上,唤道:“掌门师兄。”话落,一同并肩前行。
郑贺年望一眼王德善,脚步未停,道:“何事?”
王德善丑陋面容上堆出笑容,道:“也算不得什么事,就是……他们都在议论,说,师傅临终前,曾把掌门师兄与五师兄一同留下,必定是交代过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非要让我过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