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
通讯兵拿着一份电报大喊着跑了过来,是急电。
“呼!”
冯锷看完电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电报内容很简单,让他们坚守三天,到十一月一日交接阵地,然后他们就可以退回新平洋修整。
大龙河和大奈河的交汇点,五十五联队的主阵地里,铃木大佐黑着脸看着第二大队大队长三上少佐。
三上少佐站在阵地的一处半地下指挥室里,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如果按照以前的管理,大队阵亡八成以上,他应该立即向天皇谢罪。
“他们真的很幸福!”
透过观察孔,三上少佐看到三三两两的日军士兵正在交通壕和战壕之间穿梭,他现在觉得,活着就是一种奢侈。
“为什么会这样?”
铃木大佐的声音仿佛在天边,可是非常清晰,传进了三上少佐的耳中。
“阁下,我们伏击了中国人的侦查部队,大约一个排的中国人,第二中队暴露了阵地,可是天亮的时候,我们所有的阵地都承受了英美轰炸机的空袭,他们使用了燃烧弹,森林全部着火,士兵们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就不得不跑向河边;可是,中国人在轰炸的时候已经占领了渡口。”
“那这也不是你们一个大队全军覆没的理由”
铃木大佐大喊着,拳头紧握,恨不得打死眼前的窝囊废。
“阁下,你是知道的,渡口只是我们的诱饵,所有并没有多少勇士驻守。”
三上少佐低着头,徒劳的解释着。
“我知道了,你现在军衔降为大尉,负责前沿阵地的守卫,勇敢的战斗吧!大尉!”
铃木大佐摇着头,战败就是战败,在日军中没有任何的理由可讲。
三天的时间,新平洋的远征军在占领了渡口之后并没有向前推进,他们同样被没有熄灭的森林大火所阻隔。
冯锷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新平洋的医院已经扩大,将伤员送到后方,同时准备移交渡口,在十一月一日中午,将阵地移交给新22师的部队之后,他带着自己的弟兄返回新平洋。
“上校,你是伤员,虽然只是轻伤,但是请克制你的欲望,没有得到医生的允许,不允许喝酒,请每天来医院消毒更换纱布!”
新平洋,安尼警告着冯锷,他们刚离开了几天,新平洋已经大变样了,一整片的木房子已经建了起来,野战医院也得到了扩充,可是像冯锷这样的轻伤员仍然没有进驻医院的可能。
“谢谢!”
冯锷点点头,跟随着弟兄们回到了军营。
1943年11月1日,新1军接史迪威总指挥第6号命令,接管突击队的阵地之后,在空军的掩护下,以两个团攻击大龙河及大奈河之交点,占领迄下老卡之线,掩护新平洋飞机场及中印公路的构筑,可是他们很快在拉家苏、于邦、临干一线被日军的连环阵地所阻止。
在这一线,日军第18师团长田中新一急调其第56联队增援,和55联一起,依靠前期构筑的防御真毒,和中国远征军形成了对峙。
中美混合突击支队从组建到现在,一直是第一支队的冯锷所部在前线和日军进行拼杀,他们取得了不错的战绩,现在形成了对峙局面,一方面是因为公路正在通过那加山脉,美国人的后勤有点跟不上,另一方面是因为日军早就在准备防守。
日军高级军官当然不会是单纯的防守,他们在这一线持续采取守势,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因帕尔战役,对于印度这颗英国女王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日寇已觊觎已久。
按照日军缅甸方面军的计划,他们发动英帕尔战役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守住缅甸,而是为了改变东南亚日军的不利态势,占据盟军在印度的重要补给基地迪马布尔,切断中印公路,孤立中国,并与苏德战场上的德军遥相呼应,驻守缅甸的日军第15军和日本缅甸方面军决定发动英帕尔战役。
当时日本缅甸方面军的司令官为河边正三,而日军第15军司令则为牟田口廉也。而这两个人正是卢沟桥七七事变的元凶,当时河边正三担任旅团长,而牟田口廉也则是他的下级,任联队长。这两个人面对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失败的局面,再次像赌徒一样,试图发动英帕尔战役,改变日军不利的局面,所以,在防守这一方面,他们一直没有增兵,试图让十八师团独自完成防守任务,从而让他们可以从容的集结兵力完成英帕尔战役,这才是盟军进攻一直没有遇见日军大队级兵力以上防守的原因。
冯锷自然不知道这个,就连史迪威也不知道,因为这份计划目前还没有获得批准,他正陈列在日本大本营,等待着陆军部和内阁的批准。
就在对峙的关键时刻,有鉴于第二支队泛善可陈的战绩,史迪威下定了决心,让梅利尔准件派遣第二支队的士兵进入对峙线的后方,队日军的补给线发动袭击,并且破坏日军的通讯设施。
在史迪威看来,这任务非常简单,那简直就是让第二支队去捡功劳,可是脱离监督的5307部队并不像史迪威想象的那么轻松,他们进入敌后,虽然不用为食物和弹药发愁,可是他们忘却了后方活动的基础,没有见到日军,他们反而队缅甸人的村庄下手了,连续几个村子,他们强行征集村庄里面的一切资源,只要当地人不配合,被他们以清除缅甸防卫军的名义进行清除,当然,在这个资源里面,缅甸的妇孺同样在也在他们的征集之中。
终于,在连续的几个村子之后,缅甸人终于爆发了,他们联络了真正的防卫军和日军,把5307部队一个连包围了起来。
5307部队以连为单位展开作战,他们用步话机进行了联络,可惜的是他们的援兵也同样被日军和防卫军分割包围在村子的附近,美国人根本不敢离开他们的掩体,只能不停的呼叫空中援助,祈求新的援兵来解救他们。
“缅西的作战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和你的部队非常英勇,你们拯救了很多英格兰人。”
野战医院,冯锷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是他仍然坚持每天来野战医院查看,他只是不希望在有行动的时候自己被当成伤员留下,在突击队里面,这种事情肯定会被当作理由,因为几个营长没有一个希望冯锷再次亲上前线。
“我的伤口应该差不多了吧!完全可以不用来了。”
冯锷没有回答,他只希望医院能给他出具一个证明,证明他可以正常的执行军事行动。
“怎么?憋慌了,军官俱乐部刚建起来,你就想着哪里了?”
安尼说着,查看着分割的伤口,没有淤血和脓液,新鲜的表皮已经出现,按照标准,他应该早就可以出现在战场上。
“我不喜欢那里,战场上很残酷,多一个跟日军战斗的士兵,都可以让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更何况是我。”
冯锷摇着头,表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明天晚上,在军官俱乐部有一个聚会,我会参加,可是我现在没有男伴。”
安尼非常大方,重新给冯锷包扎之后,嘀咕着告诉他再坚持两天,千万不要抓破伤口。
“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邀请尼?”
冯锷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军医,试探性的问道。
“我喜欢花,当然,如果没有的话,巧克力也可以;我会在医院宿舍门口等待。”
安尼微笑着,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消息,她的哥哥,将跟随英军的进攻部队一起抵达新平洋,到时候他们可以再异国他乡相聚了。
“好的,明天晚上见。”
冯锷点点头,他还真不是因为安尼的出院证明才同意的,他已经得到了通知,军官俱乐部明天晚上有一个大型聚会,到时候,中美英都会有高级军官参加,主要是为下一阶段的进攻作战进行沟通,而他也再邀请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