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又去讨财物,但他乃是一介武夫,拙嘴笨舌又不懂政治,被对方主将用各种大道理和歪理绕的晕头转向。最后不但一粒粟米没有要到,还被斥责了一通,气的要死,却也无可奈何。
两军会合后,虎又征发了一支耿军,集合三国大军一起围攻崇国。
崇国哪还敢对抗?慌忙求和,谁想却被河北军拒绝了。
原来他们在最近的一次战斗中击伤了霍伯飞廉,伤势甚重。世子受衔之,深恨其国。加之他也想找个对象杀人立威,便严令虎和颚充愚不予受降,定要灭亡崇国,屠尽其族!
崇国人听到消息,如遭五雷轰顶,全国上下都吓懵了,十多万人齐声号哭,声震山野。
这崇国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它的前身就是鲧和大禹出身的那个有崇部。大禹称帝之后,便将大部往东迁移到了帝丘,所余支脉留在当地建立了崇国。
子受要灭崇,形势如此,崇人为了活命只能硬扛下去。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世子启能取胜,并且要在自己被灭国之前取胜,都抱着这一线希望奋战。
于是,殷、黎、霍、颚、周五国,共万余大军将崇国围定,一步步的向前屠杀。
可怜崇一小国,投降都不能,不论男女老少,全国之民都在拼死作战,每一城每一邑都打到了最后一个人,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
周边的河南方国见了,都骇然心惊,迫不及待的向世子受表忠心。短短几日之内,整个河南之地全部倒向了世子受,连一个中立的都没有。
看到河南方国也反水了,殷东诸国知道世子启大势已去,也纷纷投向了世子受。
世子启的势力范围只剩下殷邑一城了,军队也只有自己的属地兵,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三位神巫。
但那三个大佬也不是傻子,最近越来越消极怠工了,好几天才与对方打上一仗,经常消失不见。世子启问起也懒得回答,显然是准备放弃了,正在和对方进行谈判。
……
“苦中官,你说说,世子启还有没有可能咸鱼翻身?”
聂伤走到苦庚面前,命侍从将一条咸鱼放在他的案几上,大咧咧的笑道:“咸鱼翻身的意思就是……呵呵,这条咸鱼忽然活过来了。你认为可能吗?”
“……”
苦庚盯着眼前的咸鱼,嘴唇紧闭着思考了一下,泰然拱手道:“若有神灵施法,这咸鱼也不是不可能活过来。”
聂伤嗤笑道:“不是说了吗,世子启一方的神巫已经抛弃他了。”
苦庚认真的说道:“天下神灵何其多,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神灵帮助世子启。”
“神灵比凡人还要自私,不会做损己利人之事的!”
聂伤不再理会这个认死理的家伙,留下一句话,回到尊位上坐好,对众臣说道:“新帝将要登基,天下秩序很快就会稳定下来,各国也不能再放手攻伐他国了。这对我斗耆国即使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在于,以后不会再有他国侵袭我国。坏处大家也知道,我国也不能随意征战,到国外掳掠人口和财货了。”
“唉!”
他叹了一声,靠在靠枕上说道:“我斗耆国之所以崛起如此之快,有内卫二因,各占一半功劳。”
“如果不生意外的话,以后不能再从外界掠夺财物了,财富来的肯定没有以前快了。大家要调整心态,今后几年,我们的主要精力要放在内政上,埋头种田和做工,不能焦躁,也不能有懈怠之心。”
众文官听了,都露出如释重负和憧憬的笑容。总算可以安心建设了,也不用那么劳累了。
武官们却是一脸矛盾之色。他们也有家产,需要更多精力放在产业上。但是没有战功的话,官位品级很难再升,肯定会落后于文官。
聂伤继续说道:“目前还有几件急事要处理……”
“报,微国使者有紧急之事求见。”
正说话时,门口卫士大叫。
“微国?他们遣使来作甚?是来讨要俘虏的吗?”
聂伤心中疑惑,命人叫那使者上来。
一看才知,原来不是微国官方使者,而是微国世子屈的属臣。
“哇啊啊啊!”
那使者跪在堂上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的说道:“我家世子他、他……他被杀了!”
“什么?”
聂伤又惊又怒,一下站了起来,怒喝道:“我已经够忍让了,他们还敢杀人!”
原来斗耆水军攻破了微国水寨之后,又做出了登陆袭扰之态。微国人被打怂了,急忙遣使过来求和,卑躬屈膝磕头认错,只求斗耆国放过他们。
聂伤当时还要对付彭军和任军,国内也一摊事等着收拾,本来就不想攻打微国,便就势答应了下来。并趁机提出条件,要他们释放世子屈一家,并归还所有财产。
没想到微国人狗胆包天,竟然杀了世子屈!
就听那世子启属臣泣道:“我家主人被释放之后,又要他们放了国主。那些人就是不放,把国主困在府内,假借国主名义行事。”
“我家主人不忿,便暗中纠结死士,想要夺回国主,把那些人赶出国城。谁想却被对方发现了。结果……呜哇哇哇!”
“……”
聂伤听完直接无语了。
屈那家伙眼高手低、不识时务,简直就是自己找死,让他想怒都怒不起来。
“这样也好,正好给了我借口收拾微国。”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众臣说道:“诸位,趁着军队还未解散,新帝也没有登基,我们再打最后一仗——灭了微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