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所趋,力量悬殊,还反抗个什么劲?况且自家的大佬们还在世子秧的手里捏着呢,不能不顾忌自家亲人的性命吧?
聂伤命他们派出二十名青壮跟随,并交出一辆辎车和五副盔甲,再往下一个村邑而去。
连扫了三个大小村邑,当到达了山阳邑时,队伍已经扩大了到了五百人,整齐的排列在山阳邑的寨子前。
山阳邑的实力不弱于北邑,因为要防御西山上的野人,所以村邑倚着山势建成了堡寨模样。虽然只是一堵不高的夯土墙,但要攻下来也不容易。
此时,山阳邑应该已经知道了政变之事,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固守观望局势。土墙上站满了守卫的村民,持矛张弓,严阵以待。寨门之上火把通明,挤着一群服饰华贵的贵族,都紧张的望着外面的队伍。
聂伤命一个军官带着仲喜和芹夫人的首级过去,告知他们国中形势,并劝降。
众贵人看到首级,听了军官讲述,却没有像前几个村邑一样立刻降了,而是挤成一堆商议了起来。
“不知这帮家伙打什么主意?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聂伤自语着,世子秧开口道:“山阳邑可不简单,他们一家老谋深算,其实比北邑还要难对付。依我看来,他们倒不至于和我们对抗,而是想趁机捞到更多的好处。”
对斗耆国内各家势力的了解,聂伤自知不如世子秧,便问道:“那该如何应对?”
世子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国主,你看着办。”
“你总算承认我是国主了。”
聂伤当然不会被她拿住,笑了笑,在贵族之中找到了公吴,便朝公吴招手,高声叫道:“公吴子,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哈哈哈,多谢你助小候和秧世子一臂之力,秧世子才能顺利除掉仲喜,夺回国主之位!”
墙头的山阳家贵族一听,都围住公吴发问,公吴急忙摆动双手否定,狼狈不堪的应付着,不停的擦汗。
聂伤见状,大笑一声,又高声叫道:“小候和秧世子感激山阳邑暗中助我,愿割北邑三成土地与山阳邑,以报相助之恩。愿山阳邑能继续襄助秧世子。”
山阳邑的贵族们一听更是炸了,虽然这个时代地广人稀,土地不值钱,但那可是北邑开辟好的耕地啊!于是都激动起来,再次聚在一起商议。
“呵呵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吴子,这功劳你不要也得要了。山阳邑也成了参与此事的同伙,想不支持我们也不行。”
聂伤得意的笑着,世子秧却恼怒的质问他:“山阳邑本就势大,你把北邑的三成土地分给他们,岂不更加势大难制?小心将来他们也行你今日之事!”
“哼,我还道你狡诈阴险,原来也只是小聪明而已,没有一点大见识。”
“喂喂喂,我也曾是侯爵世子,你真当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奴隶?”
聂伤不满的叫道:“这个时代,最宝贵的是什么?是人口!”
“再多的地,没有人口也没用。北邑的人口已经被我控制了,山阳邑连就算占据了北邑的土地,也只是地盘大了一点而已,势力并没有扩张多少。”
“那些地,对山阳邑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们家族很大,就需要更多的耕地分给家庭成员,哪怕没有人口,只要占据了,从长期来看,也是好事。”
聂伤双手卡在腰带上,意气风发道:“但这对我不是问题。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我会成为众人敬仰的斗耆国国主!”
“切!”世子秧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和他交谈。
“呵呵,我知道你不相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哼,我一直在创造奇迹,会让你再次看到奇迹的。”
聂伤赌气说了一番心里话,注意力回到了前方的寨子上。寨门开了,山阳邑终于派使者出来谈判了,使者人选毫无意外,正是公吴。
“聂伤,你害惨我了,现在大家都怪我瞒着家族私下里和小候交易,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公吴皱着脸,摇头叹气,表情又气又无奈。他是个坦荡之人,遇到这种说不清的事,的确很郁闷。
聂伤早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对他弯腰施礼道:“公吴子,你曾为我们传递过消息,对我们今日成事,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当然要谢你。”
“那只是随手而为罢了,我派人做的,并不知道其中内容。”
公吴摆手推掉了所谓的功劳,谈起了正事:“族里派我传话,两件事。”
“一,落在你们手中的家族长老,还有被擒获的南山军营士兵,你们必须把他们都放了。”
“没问题。”聂伤一口答应了,又道:“不过要等新国主继位之后。还有,可能有一些人死在乱中,我们只能保证现在活着的人的安全。”
“可。”公吴也爽快同意了,接着提到:“二嘛,若小候真的愿意把北邑的土地分给我们三成,山阳邑从此就是小候最可靠的朋友。”
他说完,问车上的世子秧道:“秧,你能决定吗?”
世子秧冷着脸,看了看聂伤,点头道:“我可以决定。你放心,新国主一定会信守承诺,释放山阳邑家之人,并把北邑土地分给你们。”
“好!”公吴性格爽快,没有察觉她话中不对劲的地方,直接转身走了。
他进入寨子不久,山阳邑的贵人们便涌了出来,热情欢迎世子秧王族归来,还问了小候所在,自然被聂伤和世子秧以伤为由随口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