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抚锦见此,也跟着起身,平缓地说道:
“乖孩子,你这是做甚?快坐下,在这里,就不用这般客气了,姑父这里又没别的孩子,仅你表哥表妹两个……”
沈宜玲也连忙搀扶着沈槿婳坐在一旁的交椅上,嘴上也忍不住心疼地‘责怪’几句。
“姑父,我听您刚刚从皇宫出来,我哥哥他……到底怎么样了?还请姑父明言,婳儿能受得住!”
崔抚锦和沈宜玲两人越是客套,沈槿婳心越是沉到低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崔抚锦和沈宜玲两人见此,对视了一眼,随后崔抚锦微笑着说道:
“没多大事,最多两三日,你哥哥就会回来了,你别担心……”
沈宜玲也跟着帮衬道:
“是啊,婳儿你就别多想了,好好照看你娘才是……”
沈槿婳听后,玉容显得有些坚定:
“姑父,姑姑,事到如今,沈家当家的,也就我了,你们何必隐瞒呢?不论是多大的事情,还望姑父姑姑能够告知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保下哥哥!”
说着,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这让沈宜玲跟着内心一痛,连忙抓住她的柔荑说道: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哪里用得着倾家荡产,你姑父还在世呢,他可是一品侯爷,难道还保不下我侄儿不成?”
沈槿婳则依旧满脸坚毅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满这种说法,这让沈宜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头求助地看向了崔抚锦。
崔抚锦见此,明白此刻,不告诉沈槿婳真相,那才是糊弄她,不尊重她,迟疑了一下后,轻声说道:
“罢了,实话告诉你吧,皇上对于杰礼打人很是不满,说是要严惩,眼下我也不好替你哥哥说话……”
沈槿婳听后,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此前因为沈夫人的缘故,她不好及时来询问情况,可聪慧的她,也自己在暗暗思忖着缘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尤其是,在来之前,高攀的话,更是让她愁肠百结。
此时,听到了准确的消息后,心更是瞬间跌到低谷,心乱如麻,若是当今皇上想要惩治一人,那谁敢阻拦?
这个道理,她自然再明白不过了,也并不怪罪,崔抚锦说他也不好出面替沈杰礼开脱。
毕竟,天子一怒,无人可挡啊,沈槿婳也不想欠崔家太多人情。
此刻,她只想好好地趴在高攀怀里痛哭一场,询问高攀该怎么办?
可是,她也明白,此刻高攀并不在这里,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眼见沈槿婳突然神色大变,沈宜玲的心也跟着一刺,横了一眼崔抚锦后,拍了拍沈槿婳的手背,柔声说道:
“别听你姑父的,那是他顾及太多,无法放下所有,替你哥哥说话而已,你那郎君高攀,却早早替你想好了办法,说是回去劝说他祖父泉国公出面,或可让你哥哥的罪名变得很小,甚至是无罪……”
沈槿婳听了,杏目圆睁,浑身颤抖着看着沈宜玲,似乎过于激动,吐了几口兰息,这才说出声来:
“……姑姑,您说的可是真的,攀郎他……”
说着,泪珠已经从眼眸里流了出来,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九天之上传来的福音一般,瞬间击中了她的内心,留下了激动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