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内的高家,也是有名的士绅,虽然和京城泉国公府的高家,扯不上什么大的关系,可若是翻翻族谱,还是能找到一丝关系的。
再者说,高攀和他们都是同姓高,说到底还是一家人,进这济州高家时,高攀就显得客气许多了,并没有用什么奇葩的法子进门。
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只说他是京城泉国公府高家的少爷,前来拜访。
门口的下人听后,急忙进去通禀,很快就惹来了高家内的大老爷高风余亲自前来迎接。
高攀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来历,高风余就如此客套的对待了,看得出来,济州高家还是挺重视同姓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也是因为高攀是泉国公的亲孙子吧。
来到客厅里,拉了几句家常后,高攀也是直言不讳,说明了来意:
“高老爷,晚辈此次前来,是来劝说贵家的,朝廷执行新政,可是大势,如果你们一直抵抗,最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高风余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他没想到高攀竟然是来说服他这个的,原本客套的态度也瞬间没了,淡淡地回道:
“攀哥儿,原本你我是本家,有些话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有意见,可对于此事,可是让咱们天下所有士绅都蒙羞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谈的,除非朝廷将咱们这些士绅都杀光!”
这态度很坚定,可相比起高攀此前见过的几家族长老爷来说,都算温和的了,前面几家有人甚至说,如果朝廷真要这么做,他们不惜再次来次造反。
而且他们造反,可不是‘燕逆’可比的,他们会号召天底下所有士绅奋起而反。
这话可是指着高攀鼻子说的,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高攀记在心上,偷偷上报,估计他们本就打算借高攀之口,传达他们的意见。
相比起前面几家人的话,此刻对于高风余的态度,高攀倒是能够抵抗不少了,平静地说道:
“高老爷,晚辈祖父就是泉国公,说实话,如果这事情,在京城推行,我祖父定然会立马执行,因为他老人家还知道,忠心于皇上和朝廷呢,咱们家的庄园田地也不少。”
高风余听了这话,依旧颇为不以为然:
“攀哥儿,泉国公怎么做,岂是我们这等小人能够明白的?我们没有泉国公这般大的度量,只想着怎么养活族人就好了…”
“再者说,我朝优待士人,如果连咱们这样的人家,也要缴纳赋税,那算什么优待士人?和那些泥腿子有什么区别?”
高风余最后的几句话,让高攀突然惊醒了过来,他突然又明白了一些,为何这些士绅反应如此激烈了。
虽然让他们缴纳赋税,是在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可更大的焦虑是,此例一旦开了先河,之后会不会让他们成为朝廷剥削的对象?
以前他们可是统治阶层,剥削的是底层百姓,让他们开始缴纳赋税,岂不是任由朝廷说了算?
想到这里,高攀嘴角微扬,看着高风余,恭敬地说道:
“高老爷,晚辈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晚辈可以肯定的是,朝廷绝不会再多征税收的,一定是定多少税额就收多少…”
“另外,晚辈可得提醒一下您,即便您不满意新政,拒不执行,也别和那些名门世家的人混为一谈,最好离他们远一些。”
说着,高攀便起身,拱手告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