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主公不取河北,莫非要看着曹操坐大?曹孟德此人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许攸叹道:“先生猜得没错,主公就是想待袁曹两家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从袭取徐州那一刻我就知道,主公还是有争霸天下的决心,曹操与袁绍在官渡拼杀,而主公却轻易取了徐州,只怕这样一来会惹得曹操猜忌。”沮授说道。
“别人怕曹操,我们辽东军却不怕,曹操若敢兴兵来犯,必然叫他有来无回。”燕玄听完沮授言语朗声说道。
许攸见机为沮授介绍道:“此乃燕玄,燕子陈将军,所统帅的混成旅,乃是辽东的王牌部队。”
混成旅?见沮授一脸懵逼的样子,许攸不得不又给他介绍辽东的军制。
沮授敬完燕玄,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主公暂时没和袁曹撕破脸皮,为今之计不如继续隔岸观火,可暗中派人联络交好袁绍次子袁熙,待河北有变可遣辽东之兵进驻幽州,我料袁尚与长子袁谭必然有一场大战。”
“先生说得没错,袁尚恃宠而骄,目前占据冀州,主公一点顺利拿下幽州,则袁谭必然倒过来,至于那袁尚怎么可能是主公的对手。”许攸笑道。
时迁点头道:“人言攘外必先安内,可我辽东却反其道而行之,北方草原乌丸、南匈奴已归顺,鲜卑近些年也被杨林打怕了,唯独朝鲜以东的倭奴还没征服,袁曹两家继续打下去才好,我才能空出手来收拾那些倭人。”
沮授听后十分震撼,这辽东对外已经强悍如斯了?激动道:“就是冠军侯在世,也不及主公之威也。”
时迁说道:“既然河北内乱是早晚的事,我和袁本初相识一场,也该护他子孙的周全,你二人负责联络袁家三子,待河北有变我们再顺势而为。”
“诺。”许攸、沮授齐声说道。
沮授新加入辽东要送到军事学院进,时迁将他家眷迁往辽东后方安顿,并赐以住宅良田,从此沮授死心塌地为时迁献策。
官渡之战时,除了曹操属地有反叛之人,在袁绍的河北地界,也有为曹操摇旗呐喊的人,尤其以冀州一地最为严重。
袁绍从官渡败回黄河以北,收拾残部后仍了能战者十数万人,加上后方各州郡预留的兵丁,整个河北的兵力还有数十万,这样的兵力根本是曹老板一时间吞不下的。
袁绍回到河北,陆续平定了各处的叛乱,这一仗后他仿佛苍老了许多,田丰因直言袁绍过失被下狱。
其实整合河北政治生态的复杂,依旧离不开各士族势力的对抗,郭图、辛评、辛毗、荀谌、许攸等人都是河南士族,审配、田丰、沮授等又是冀州士族,两个派系经常为了利益而争得不可开交。
为了平衡两派的势力,袁绍这才想出诸子分离的昏招,审配抱上幼子袁尚的大腿后,极力拉拢田丰、沮授,可这两人智谋见识不错,对于政治的敏感度低了些,所以最后成了两派都嫌弃的对象。
袁绍留在许都的暗探传来消息,沮授在官渡断后时投黄河自尽,袁绍得到消息后一天都没吃饭,这个人一向是他最倚重的,可惜在关键时候坐了自己的炮灰。
袁绍回南皮后想起时迁有相助之谊,欲遣人去青州向其表示感谢,于是召来诸子商议何人前往。
袁尚、袁谭均借口有事不能脱身,这项工作最终还是落到了次子袁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