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光顾着看他的眼睛了,想都没想,就把我的飞剑给他了。
他拿着飞剑,神色有些古怪,我这才想起来,我的飞剑上缠着两根青丝带。
我当即是羞红了脸,转头不敢再看他。
薛思远哈哈大笑嘲讽道:‘想不到你韩非一表人才,竟然会使这娘们唧唧的双袖流云。’
韩非也不生气,反讽道:‘我身后姑娘给的,你有么?’
薛思远被气得脸上青筋鼓起叫道:‘你有病!你找死!看刀!’
说完只见薛思远大刀向着韩非头上砍去,韩非横剑一格,当的一声,我的飞剑便断做两半。
薛思远眼中露出轻蔑道:‘我这镇虎刀怎样。’
韩非握着断剑面无表情的一后跳‘不怎么样。’
‘还敢嘴硬,打到你服。’薛思远说完便使出了一招镇八方,刀气纵横。
我只道小心!
韩非依旧面无表情,手中断剑刷刷刷一连刺出九剑,速度之快连成残影。
薛思远面色一变,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九星剑诀!你是星罗宗之人!’
韩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眼力,接招!’
说完只见韩非断剑从下往上一挑,当的一声,生生震开了薛思远的大刀。
薛思远瞪大了眼:‘水中捞月,你是邀月宫的!’
韩非轻笑一声:‘巧了,不是,再接这一招!’
韩非双指一拭剑身,一剑刺出,浓烈的剑气吹得丝带凌乱飘摇。
薛思远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一剑隔世!你是帝剑阁之人!’
韩非哈哈一笑:‘再看这招!’
只见韩非剑路一转,从方才的刚猛霸道,转换成了阴冷无匹,每一剑刺出都让薛思远觉得似被毒蛇扑咬一般。
薛思远再也无法淡定,大力一刀二人同时后退之后停手。
薛思远面上阴晴不定:‘金蛇缠丝,五毒教的那个恶婆娘派你来的么?’
韩非道:‘你猜。’
他们二人这一战彻底让我震惊了,星罗宗,邀月宫,帝剑阁,五仙教,那可是凝水星上势力最为庞大的几个宗门,此外还有洛神门及轩辕派!
韩非一人就拥有了四大宗门的剑法神通,这让我又能如何不震惊。
薛思远恶狠狠的道:‘我在五毒教未曾见过你,想来你并非受人指派,你今天若非身受重伤,想来我也打你不过,韩非,我敬佩你,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放过这个小娘子,不过···’
韩非立刻开口道:‘不过什么?’
薛思远道:‘薛爷采花有三原则。’
我忙问什么原则。
薛思远瞥了我一眼道:‘丧夫之寡不淫,兵士之妻不淫,有夫之妇不淫。’
韩非道:‘哈哈,没想到你这采花贼也有这讲究,若非今日你我立场相对,否则我还真可以与你做朋友。’
薛思远一笑,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你可能没听清我的意思,我是说,只要这小娘子嫁给你,我便立刻放你们走。’
韩非通体一震:‘这,这·’
我听到这句话后也是羞得脸红,用余光偷偷的瞟韩非,只见他也是满脸通红。
薛思远先看着我道:‘怎么,韩非还配不上你么?’
我忙说没有没有。
然后薛思远又看着韩非道:‘怎么,这位姑娘还配不上你么?’
韩非干咳两声,不敢看我,只道:‘在下孤家寡人,不敢高攀。’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竟莫名的多了一丝失落。
薛思远道:‘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她咯?既你看不上,就休怪薛爷辣手摧花!’
韩非急道:‘万万不可!’
薛思远道:‘怎么,你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韩非道:‘这位姑娘心地善良,见我受伤还赠与伤药,只要韩某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你玷污这位姑娘。’
薛思远似笑非笑道:‘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有这位姑娘,你要是不喜欢这位姑娘,单凭你讲一句我不喜欢她,我立马就走。’说完,薛思远还向我使了使眼色。
我本来充满失落的心瞬间充满了阳光,看向他时,我心中满是期待。
韩非呼吸急促,半天后我,我,我,我半天我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刻,我不自觉的傻笑起来,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薛思远哈哈一笑道:‘你俩就在此原地成亲,我与你们做个见证。’
我红着脸道:‘婚姻大事须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韩非结巴道:“就,就是。”
薛思远道:‘哎呀,我辈修士岂能被繁文缛节所牵制,韩非,你若不成亲,那就休怪薛爷替你成亲了。’
就在这时,韩非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恐怕由不得你了。’
“爆!”
随着一声爆字出口,洞门外响起一连九声巨大的轰鸣。
薛思远大惊失色:‘你竟破了我的阵法!’
韩非道:‘可费了我好大的劲呢,那臭虫过来了。’
只见薛思远用手指着韩非:‘你!’
果不其然,一声干哑的嘶吼伴着阵阵恶心的臭气传入洞内。
紧接着,整个山洞开始摇晃,无数山石脱落。
韩非修为爆发,一眨眼便来到我身前,一把将我抱起。
‘姑娘,得罪了。’
说完我只觉眼前一花,便来到了洞外。
洞外,我彻底震惊了,那百丈长短的天邪百毒蟒正抬着硕大的蛇头,不停的撞击山洞。
洞内传来了薛思远愤怒致及的声音:‘洛神幻身游!韩非!!!’
韩非抱着我,呼吸有些紊乱,脚下却是精妙无比,每一步踏出都会在数十丈之外,原地留下残影。
我看着他的脸,当时我真是脸红到耳朵根了。
他抱着我边跑边说:‘那天我走后不远便见他踏空而来,本不想在意,可我一衡算方向,竟是你所在之地,于是我便跟了过来。’
‘等我跟过来后,却发现他在调戏你,我受伤未愈提不起半点修为,与他斗法并无半点胜算,正当我盘算如何救你之时,却发现他竟然带你来到了这森林中心。’
‘他带你来到这森林中心后,将你收入储物袋,便去挑衅那条臭虫,还使诈取了它的内丹。’
‘于是我心头才起了一计,方才我说那些什么霉批完蛋之类的下流话,全是我编的,姑娘,你千万别放心上。’
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心脏砰砰狂跳,那还听得到他说这些。
可是走了大概一百多里路时,他的脸色突然苍白无比,速度也是随之递减。
可身后却是传来了剧烈的轰鸣,以及凶兽的怒吼,他一咬牙,再度加速,可是他身上的伤口却是被崩开了。
跑出三百余里路时,他的身子开始发抖,就连抱着我的双手也有些寒冷了。
他脚下一个踉跄,我们便摔了下去,可他依旧死死的保护着我。
落在山坡上时,他轻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当时差点把我急哭了。
我一摸他额头,冰的吓人,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淌着涓涓鲜血。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将自己的袖子扯下替他包扎,可是情况并无半点好转。
他可能是被冻迷糊了,口中一直哆嗦:‘冷···冷····’
我看着他,我说你醒醒,他却没有反应。
我一咬牙,我便俯身下去抱着他,他的身子,冷得就像一块万年寒冰似的。
他也伸手抱着我,可是我脚下一不稳,我们俩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意识中,他依旧死死的抱着我。
等我有意识之时,已是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几匹青眼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喘,可是一看到他仍在昏睡,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站起,捡起根树枝喊那些狼滚啊。
那些青眼狼看我站起来了,一同朝我扑来,吓得我手中的木棍掉落在地,眼见着那几匹狼要扑到我的时候,身后一股威压爆发,那几匹狼呜咽一声,俱都掉落在地哀嚎。
我回身一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指着那些狼,脸上满是狰狞,口中喘着粗气。
我几步上前刚想问话,他却再度昏迷。
我赶紧抱着他,看他昏迷急的我想哭,可是我转念一想,大哥和阳弟定然在外围寻我。
于是我便搀着他一步步来’”
陈康道:“听你娘亲说到这,看她的语气是风轻云淡,实则其中凶险不得而知。”
陈梦妍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你娘亲:‘后来呢?你又怎地来让我等前去救他?’
你娘亲道:‘后来,我搀着他一路走了二百余里地,他很重,我搀不稳,时常摔倒。’
说到这,你娘亲又哭了起来,而后续道:‘饶是这样我也搀着他走了二百多里地,走到黄昏时分,身后忽然传来一身呼啸,带着薛思远那愤怒到了极点的声音。
‘韩非!!’
吓得我一跳,脚下不稳,再度摔了下去。
薛思远的身影瞬间临近,一刀就朝他砍去。
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认得用身子去替他挡这一刀。
正当刀要落在我身上之时,身下的韩非只说了一句‘傻姑娘。’
而后我便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转身,他用他自己的身躯来裆下这一刀。
韩非喷出一口鲜血,递了一颗珠子在我手中:
‘快走,这时避兽珠,结丹以下凶兽不敢靠近。’
‘我不,我不能丢下你。’
韩非一皱眉:‘哎呀!’
说完我便感受到背后涌入一股大力,眨眼间我便被送出了百丈开外。
我只听到身后轰鸣不断,想回去找他,却又怕成了他的累赘。
于是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来,内心不断祈祷,大哥和阳第一定要在外面等我,你一定要撑住,你一定不能死。’
你娘亲说这,又是一阵哭泣,我咬牙说道:‘好一位翩翩君子,好一个仗义男儿,好一条热血好汉!’
你小舅道:‘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救他,我可不想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姐夫。’
我哈哈一笑:‘妹妹你放心,哪怕是拼了哥哥这条命,也要将妹夫救出来,若是救不出来,我等兄妹黄泉路上有这样一位妹夫相伴,定不孤单!’
你娘亲欣喜的嗯了一声,便与我等二人一同进入那泼机森林。
当我们来到你爹爹韩非与薛思远交战之地时,我们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