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永兴坊内的应国公府邸内,一帮黑甲士卒正在两个魁梧的不像人的壮汉的带领下,好像是土匪抢劫一样挨个屋子搜寻,将所有的活人全都抓了出来,拖到了府邸后花园的空旷之处。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抓捕的过程中,无论这些活人不管是躲藏到哪里……比如说床下,箱子里,衣柜里,乃至于茅厕中都无济于事,这些黑甲的士卒仿佛有透视眼一样,在屋里转一圈,耸耸鼻子,就能准确无误的把他们找到。
还有就是,不管这些被抓出来的人如何拼命的挣扎,哭喊,但他们的声音似乎都无法传递到府邸外面,甚至就连距离府邸不远处的坊墙附近驻扎的坊丁都听不到。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被一个穿着文士服的壮汉好像拎小鸡一样从茅厕里拎了出来,被拎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一边挣扎,一边还在试图威胁对方。
“某告诉你们,某的弟弟可是应国公,当朝显贵,要是你们敢对某做什么事情的话,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啪!
拎着他的这个穿着文士服的壮汉一脸不耐烦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他脑袋嗡嗡的。
“闭嘴,某现在就是去带你见你弟弟的!”
“什么!”
听到壮汉的话之后,这个中年男人瞬间就被吓得脸色苍白,接着直接就崩溃了,他一边开始拼命的挣扎,一边哭喊着!
“我不去,我不要见我弟弟……”
噗通!
文士服壮汉手一挥,中年男人的身体带着哭腔划过了一条抛物线,随后落在了地上,接着余势未消,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下一刻,已经晕头转向的中年男人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咕咚一声翻身跪倒,在地上连连叩首,嘴里还一叠声的说道。
“诸位好汉,这府里的财物你们随便去拿,放我一条生路吧,我真的不想去见我弟弟……”
“是吗?”
还没有等中年男人的话说完,他的耳边就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山西口音。
“三哥,你到底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
话一入耳,这个磕头如捣蒜的中年男人的身体顿时就愣住了。
他试探性的抬起头,只见在皎洁的月色之下,一个穿着紫袍,留着胡须,样貌端庄的中年男人正冷着脸,威严的低头俯视着他。
“四弟!”
中年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居然真的是你,你没死……”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中年男人就反应了过来。
“不对!某亲眼看着你的尸体入殓下葬的,你绝对死了!”
“没错!我已经死了……”
武士彟冷冷的回答道。
“如果要是我不死的话,三哥你怎么有胆子住我的房子,花我的钱财,还凌虐我的娘子,拐骗我的儿子,侵吞我的家产呢?”
听到武士彟的话之后,跪在地上的武士让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抹惭愧的神色,但随即他就再次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四弟,你说话可是得凭良心啊!你和大郎二郎出来奔富贵,过好日子,而哥哥我只能苦哈哈的在老家帮你养弟妹相里氏以及元庆和元爽的时候,哥哥我有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虽然之前的时候一点也不想见自己的亲弟弟,但真的见到自己的亲弟弟之后,武士让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恐惧了,他双手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还自然的伸手掸了掸自己膝盖部分的灰尘。
“现在弟弟你死了,那你的家产自然应该归元庆和元爽所有,而哥哥我从你家拿一点钱作为我这么多年来帮你养妻子和儿子的补偿,不过分吧!”
听到武士让的话之后,武士彟冷冷的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分……”
“对啊!”
武士让双手一拍,一脸坦然的回答道。
“所以四弟啊,哥哥我……”
啪!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看到武士彟已经上前一步,抡起胳膊,一记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打的他直接原地转了好几圈。
“三哥,你骗人的那点花活还是弟弟我当年教你的,你现在跟我在这里卖弄口舌有用吗?”
“四郎……”
完全没有意料到武士彟会下手打人的武士让用手摸着自己的脸,神情又惊又怒。
“你居然敢跟哥哥动手,你还有点孝悌吗?”
“三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武士彟一脸阴冷的看着武士让,咬牙切齿的说道。
“某已经死了!你觉得一个死人会跟你谈什么孝悌的事情吗?”
武士让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扑通扑通几声,又是几个活人被黑甲的鬼卒拖了过来,丢在了空旷之处,随后脸色略微有些惊慌的杨牡丹手里紧紧的攥着防狼喷雾,拉着小丫鬟翠翘的手,也跟着几个鬼卒来到了现场。
“启禀二位判官……”
将杨牡丹带过来的鬼卒双手抱拳,对着站在一边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说道。
“府中的活人均已带到。”
两个魁梧的大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武士彟。
“好吧,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武士彟扫了杨牡丹一眼,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随后上前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从在场的这帮活人的脸上扫过。
“老仲,出来!”
“是!”
听到老仲的声音之后,一脸颤颤巍巍的老管家武仲虽然脸上带着恐惧,但依然大着胆子走了出来,抱拳对着武士彟行礼。
“阿郎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