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钰心疼的攥着她的冷如冰的手:“怎么会这般凉?”
姜谨面上露出几分无措,反应有些迟钝,牙齿打着冷颤:“秦王,妾身知错,望……王上赎罪。”
你在雪里站几个时辰不用内息你也凉透,还有,我这是怕被你冻死才请罪,吾就不该出来赏梅,梅赏好了也差点把自赏成了冰雕。
心中不满的念念叨叨,面上却表现得及其无害。
“是孤错了,孤不该罚你,孤向你赔罪。”原就是他梦中之事感到恼怒才开口下令,哪知她乖乖站在这儿,也不知偷个懒儿。
伸手解开沾满雪花的狐裘扔给李全德,敞开玄色大氅紧紧将她裹在怀中,温声道:“靠着孤,孤给你暖暖。”
听他这么说,姜谨放肆的伸出双手环抱着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贴上去。
秦朝钰面不改色的拥紧她,体内内息翻腾奔涌化成细小的暖流通过手掌流入怀中人体内。
待她面色红润些,揽住腰身的手一紧。姜谨吓得双手环着君王的脖子,瞪大双眼,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抱好。”
温声叮嘱一句,一步步抱着她踏上龙辇。
君王专用龙辇容纳不了两个人,姜谨整个人缩在秦朝钰的怀中,阵阵热度传递到身上。
熟悉的感觉促使姜谨整个人贴近这具身体,没有半点拘谨,安然的闭上眼,至于这位喜怒无常的暴君会不会把她半路丢在路上,这已经不是她现在能去思考的问题。
李全德偷偷的瞧了一眼被王上整个抱在怀里的夫人,暗叹王上的心思果真不可捉摸。
宠爱与厌烦真在一念之间,现在想来,王上以前说的话倒也要考量几分,幸好今日听闻底下的人念叨一句,不然……
想到这儿,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思索间龙辇已到了养心殿。姜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了君王的养心殿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男人手臂箍着不能动。
秦朝钰注意到怀中人已醒,略有些思索,直接打横抱起来大步下辇,踏入养心殿。
养心殿内,布置陈设皆是最高规格,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都价值连城。殿内的炭火烧得很旺,一踏入宫殿内,热浪便席卷而来,姜谨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
宫人撩开床幔,秦朝钰抱着怀若无骨的姜谨入了寝殿,轻柔的将她放置到龙塌上。
后背一沾到柔软暖和的床榻,姜谨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若不是眼前还站着个碍眼的,她已经用被子将自己给裹起来了。
唔……不愧是王上的龙塌,感觉比她的床暖多了,像陷在云里边,好像抢过来。
姜谨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沉,喉咙也传来阵阵刺痛,原本就有些咳嗽如今站在风雪中良久,风寒怕不是加重了。
古代的风寒可是会死人的,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秦朝钰坐在一旁,如狼的目光凝视在不过他巴掌大的脸蛋上,心中的思绪翻了又翻,眼前这个女子对他的影响好似太大了些,这于君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谨的呼吸一紧,身体本能的高度警惕起来,体内的内息缓缓流转,藏在被褥见的手指间闪过一丝银光。
秦王的手修长有力,与读书人的手无异,唯有被触碰的姜谨能感受到手指尖的一点粗糙。
那是拿剑杀过人的手!
那只手温柔的拂过她的脸颊,如同爱人之间的亲昵触碰,直到手指擦过姜谨白皙纤细的脖颈,五指并拢,渐渐收紧力道。
他想杀了她!
这人莫不是变色龙转世,前一秒待她温柔缱绻,下一秒却暗露杀机。
这一瞬间,姜谨至少想到了三种脱困的方法。但垂眼间却一种都没用,生生的逼着自己把身上唯一有杀伤力的银针都用内息悄无声息的融化。
她是姜国质子,不可动手。
呼吸困难的姜谨睁开眼,面露迷茫,嘴里发出短促的闷哼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揪住眼前人的衣袖,蹙着眉头,弱弱的低喃,“秦王。”
秦朝钰惊得手一松,手指上温热细腻的触感仿佛黏在手上一般,待目光触到女人泛红的脸颊,眼皮不免跳了跳,这才注意到手心滚烫的温度。
“去请太医来。”秦朝钰收回手,低声吩咐。
“是。”宫人屈膝退下。
姜谨身体难受,可还没到失去神智的地步,她刚刚真的感觉到秦王的杀意,刚刚若不是她出声,她会被他直接掐死。
心中对他的警惕又暗暗加了一倍,这秦王当真危险。
太医很快到来给姜谨诊脉。
姜谨的手很漂亮,用春葱玉指如兰花形容再好不过。
太医很快诊断完,恭敬的对秦王作揖:“回王上,夫人是寒气入体,发了高热,待微臣开了药剂服下就好。”
秦朝钰沉默的挥了挥手,神色少有的有些恍惚。
身为君王本该绝情绝爱,可眼下有了这么一可人儿闯进来他该如何是好?
本想找一位德才兼备的王后共同理政,姜谨身为姜国被丢弃的储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有掌控得当,秦国将会拥有一位具有明君之姿的王后,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会对她动情。
君王动情乃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