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场艰辛的对战,在白桃的带领下,天兵竟在无一人牺牲的情况下将北荒罪民杀得抱头鼠窜。
敌方为首的将军是北荒一颇有威望的土皇帝,见大事不妙,悄悄地从阵营后溜走了,想要逃回北荒,白桃发现后,提着剑追了三十里,最后拎着那将军的衣领回了天宫。
朝会殿中,站满了各族族长,应元坐在龙椅上,神色焦急。
礼官传道:“太子、太子妃到——”
在众人行礼时,应咺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白桃手里拎着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紧随其后。
应咺走到殿前,行了一礼:“天帝,我已将太子妃安全带回。”
白桃将男人一把扔到地上,跟着行礼:“参见天帝。”
男人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
应元忙走下来查看白桃的伤势,问道:“太子说你伤还未好全,怎么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战场?如何,可有受伤?”
“晚辈疏忽,走得匆忙,忘了打声招呼,让天帝担心了,我很好。”白桃笑了笑,指指地上的男人,“这是此次领兵作战的将军,我抓到他时,他正往北荒的方向逃。”
前线早已传来捷报,将白桃的功绩传的神乎其神,如今朝会殿中的氛围较战前轻松了不少。
彤走到地上那男人面前,给他喂下一枚丹药,他挣扎着不肯吃,彤便点了他的穴位,他只能跪着将丹药咽下,恐惧地望着人群中的白桃。
彤说:“我已喂给他吐真丸,天帝所问,他必会知无不答,所言皆真。”
应元点头,俯视着地上的男人,问道:“如今魔界是谁在领兵作战?”
“狐、狐王尚榆。”
“炎广呢?”
“我不知道。”
“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作战计划。”
本以为依着炎广的性子,定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地得到作战计划,但这位将军竟然将所有的计划全盘托出,详细到魔界安营扎寨之处的位置都说了出来。
记录官将他所言尽数记下后,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殿内针落可闻。
应元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原以为炎广与他的父亲一般,只是想要一统三界,有雄心有抱负,可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全然不顾三界苍生,想出绑架凡人做人质的计划!他怎配为一族之主?”
应咺说:“天帝,此人所言并不能全信。”
“你说的没错。”应元重新坐回了龙椅上,“他所知道的计划说不定只是炎广让他知道的计划,真假难辨,我们切不可轻敌。”
众人齐道:“是!”
应元压了压手,转头对白桃说:“你身为战神,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白桃瞥了眼地上的男人,问:“炎广身边的侍卫黑衣在哪里?”
“黑衣大人在姑灌山一战后,再无踪影。”
他的回答倒是与白桃想的差不多。
炎广生死未卜,黑衣定会用尽全力搜救,不可能毫无动静,可眼下黑衣没了踪影,反倒更加应证炎广还未死绝。
白桃没忍住皱了皱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忽然,她的拳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头顶传来应咺的低语声:“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白桃猛地一愣,想要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但应咺不肯放手,白桃越是挣扎,他越是握得紧。
在众臣眼里,二人就是打情骂俏的小夫妻。
“好了,族长们若是没什么事情,便退朝吧。”应元笑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面色好了不少,吩咐道,“来人,将这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臣等告退。”众人行礼,面上或多或少也带了些笑意,只有彤,看着应咺和白桃紧紧相握的手,面色沉重。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应咺才拉着白桃出了朝会殿,一出殿门,应咺便立刻松了手。
见此,白桃也不愿再说些什么,本还有的恼意经冷风一吹也淡了许多。
她从战场归来,身上全是尘土和血渍,应咺盯着她脸颊上的那条血迹,伸出手想替她擦拭。
白桃先一步伸手抹了把脸,说:“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走出去了数步。
“站住。”应咺的声音重了些,阔步走到她身边,又软下了声音,“母亲说她想你了,不如一起去趟韶华殿?”
白桃心动了一下,她的确许久没有见过云碧了,但如今战事未尽,魔界仍在为祸人间,她只想布阵杀敌,哪里都不想去,就连放置黎侑棺椁的听雨阁,她也只敢远远地看上一眼。
“不了。”白桃有些歉疚,语气也不再生硬冷淡,“我刚从战场归来,一身都是杀气,别吓到了云姨肚子里的孩子才好。等战事了了再一起去吧。”
“好。”应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今夜......等我去你宫里,我们一起用晚膳?”
白桃这次没有拒绝,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