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愣愣地望着应咺,脑海里又浮现出他替自己挨刀,为了替她争取逃脱的时间而甘愿赴死的模样,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几千年的相处,在她心里,应喧早已是如同亲人般的存在,她也明白应喧早已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妹妹。
虽然语气重了些,可他终究是在为自己考虑,和重阳教导自己的时候一般无二。
白桃心中的歉意和愧疚倾巢而出,“对不起。”
白桃低头,不敢看应咺。
应咺以为自己的心意被她拒绝,眼眶一红,哽咽了一下,浑身僵硬。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也不该和你顶嘴,不该不听你的。”
白桃的声音钻进了应咺的耳朵,应咺呆呆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他以为白桃会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等了许久,白桃却仍然死死地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应咺试探道:“没了?”
白桃思索片刻,余光瞟见一旁还未烘干的白色单衣,脸一红,“我不该......不该脱你的衣服!”
“......”应咺的脸红得一塌糊涂。
“可那也是无奈之举。”白桃十分诚恳,“这样好了,我的两件衣裳你不用赔了,一笔勾销!”
应咺愣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阿桃,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白桃抓了抓脑袋,“你不是在教训我吗?重阳之前也会这么教训我,我一低头道歉他就会放过我的,如今我都这么反省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
“重阳?”应喧蹙眉,“在你心里我和重阳是同等的地位?”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兄长,没有高低之分!”
应喧面色复杂,沉声道:“我对你的感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一些。”
白桃惊恐不已,“难、难道你要收我做你的小弟,替你打天下?”
“倒也不是这种......”应喧无奈地拍了拍白桃的脑袋,“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我让你帮我打天下,你会帮我吗?”
白桃一个劲地点头,“打!大哥指哪儿我打哪儿!上刀山下火海,小的在所不辞!”
应喧被她这副英勇赴死的模样逗笑了,弯弯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白桃通红的脸。
被橘红的火光包围着的二人,此刻冰释前嫌。
被这么一打岔,白桃早就忘记了荷包里红线的事情,撑着脑袋看着身边的应喧。
他的头发随意地被一根稻草绑在身后,几根零星的发丝贴着他的额间,衬着饱含着喜悦的眉眼,红着的脸和苍白的唇有着莫名的韵味。
好一个病美男!
白桃搓了搓冰冷的手臂,八卦的那颗心又开始熊熊燃烧,笑着问:“小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生的十分好看?比那些画册上的美男子还要经得起细看。”
应喧的脸红了,轻咳一声,“你喜欢就好。”
“恐怕可不只是我喜欢!”白桃痞痞地笑着,向他凑近了些,“来,我来帮你数数,云喜公主对你另眼相看,素鱼族的大小姐总喜欢往你身边凑,梵天族的公主......”
应喧被她逼着一步步往后挪,直接跌下了草垛,手掌撑到冰凉的地面,立即打断她,“没、没有这么多!”
“没有这么多?”白桃深深一笑,“那你说说,我多数了哪几个?”
应咺别过脸,“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