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曦抱着哥哥的脖子,笑呵呵回头招手,说呢:“才不是,爹爹听懂了,也说没听懂,人家是真的没听懂。这个,人家是掌握的,嗯,掌握!”
太祖大笑,一点儿也不尴尬。
没听懂就是没听懂,有什么好丢人的?
“再聪明,也还不是朕的儿子?”太祖很开心,然后就给了赵德芳一个难题,“晌午要在福宁宫接见契丹使者,你两个都去,着锦衣,在朕身后伺候。”但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德芳要把这糊弄人的话,对他们说一说,爹悄悄看能糊弄几个。”
赵德芳懵了。
接见外国使臣那是何等的大事,怎么会让他们兄弟两个跑去撑场子?
而且,这真不是糊弄!
“这些话,真要让契丹有限度地执行了,那他们只能更快的形成自己比较先进的生产力,爹,这是资敌。”赵德芳大胆怒批。
赵匡胤浑不在意:“一种制度要想实行,须有那底气,中原还没有实施你说的这些计划的底气,契丹何来啊?朕反倒希望他们能一时糊涂,先用你这种说法,到时候,混乱的是谁,尚未可知也。”
赵德芳一想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毒药是蛋糕,让敌人先尝一尝嘛。
“不过,你说的这个什么生产力,是什么?”赵匡胤不明白。
赵德芳琢磨了一下,打算开个大。
“这样吧,左右闲来无事——写书信的事情待会儿再议,”赵德芳邀请,“家里人都在,不如看儿子做个实验?”
善!
“王大官,你来帮我下,”赵德芳招手,又吩咐,“秦大官,你帮我弄点做炮仗的火药,不用多,有个七八斤就够了。”
干嘛?
赵德芳带着王继恩过去,在墙角摆放的皮卡车前盖找了一下,找出一根三尺多长、半寸直径的钢管儿。
这是皮卡原本的支撑架丢了,他在乡政府院子里找来的一根支撑管。
中空的。
赵德芳蹲在门口,等秦翰取来火药,遂将钢管固定在地上,坚硬的石头可以当底托,而后在里头舂一些火药,前头装一点沙子。
引线?
这简单,赵德芳找来一卷厕纸——富贵人家有厕筹,但也用纸张,毕竟,谁不知道用纸更洁柔?
翻来覆去将厕纸,也就是仅次于书写纸的萱麻纸揉碎,里头装一点火药,而后捻成捻子,捻的过程中不断加入一些火药就好。
赵匡胤站在背后看了半晌,哑然失笑摇着头。
此物他见过,军中所用的一些火炮嘛。
“原理是一样的,就是把火药的爆炸能量转化为动能,以动能催动炮弹发射出去,”赵德芳头也不回,解释道,“然而,要想发射更多的炮弹,发射的更远,那就得看火药的容器,也就是炮膛是否够坚硬坚韧了。如今的铁桶,发射的炮弹只怕还不够床子弩的射程呢,那不是因为床子弩更好,而是材料不合格。”
说完,赵德芳要来一根火捻,就着引线一点。
噗——噹!
斜对着天空的钢管喷射的火星,将一根塞在前面的石头冲出足足有十数丈之高。
赵匡胤神色微动。
“还不够,”赵德芳摸了一下钢管便迅速放手,踩着钢管试了一下,还远远不到钢管的极限,遂装入三倍的火药,而后再点。
这一次,赵匡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