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梦庚说不是男子,还是一个女子,智囊说自己不相信,若真是这样,那么这昌和县是又出了一个才女了。葛梦庚笑着告诉智囊,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妹妹。
智囊说自己在家这么久,都不知道葛小姐会作诗,葛梦庚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是今天到了藏书楼之后,才发现了这件事。
原来这葛小姐因为自己是小妾所生,不受到家人的重视,不过毕竟是大家门户的小姐,自然有保傅保姆来传授知识,这闲极无聊的情况下,葛小姐自然是选择了学习。
她当然不是研究时文这些科举上的学问,而是女子擅长的诗词,她本来就对于这个天赋,所以也就会作诗了。只是因为自己的性子毕竟幽静,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一件事。
智囊说既然现在诗了,那么只要交给薛乐,让薛乐将诗换个管小姐,到时候薛乐若是问起了葛小姐的事情,这事情既然已经办成了,自然是要过河拆桥了。
葛梦庚说既然这样,那么自己也可以准备婚事了。智囊说理当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葛梦庚操心了。
第二天,学子就拿着这诗前去找薛乐,薛乐是没有想到学子会再来,他原本以为这一首诗足够难了,葛梦庚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做不出来的,而且这诗就算是拿去京城,找胭脂河的才女来做,也是要一些时日,学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学子见面之后,就对着薛乐说:“薛相公,恭喜恭喜了。”薛乐只能先应承着说:“这喜先别恭,只怕是一场空。”
“薛兄弟的心思,小弟还是明白的,薛兄弟以为这县城只有管小姐一位才女,能做出这玉支机的题来,只怕是看轻了葛小姐,葛小姐才华不下管小姐之下,而且真是窈窕淑女,不像是管小姐那样,做出一首诗来,就要天下皆知。”
学子说这,将那诗拿出来,薛乐没有在意,认为不过是哪个穷酸先生随意捉刀而做,但是他仔细一看,却目瞪口呆,只见这一首诗为:
“天孙黼黻理玄黄,杼柚高低我赞襄。锦缕分开无挂碍,冰丝拿直不能当。终笛力佐寒衣苦,一片心随夜织忙。若问荆山新玉样,再看何石不成章。”
看完之后,薛乐只能赞叹说:“不知道是何人所作,此诗比起管小姐来,也相差无几,真乃高才,真乃高才也。”
“薛兄弟也是激动说的胡话了,这诗自然是葛小姐做的了,为何还要问是谁做的呢?”
听到这话,薛乐摇头说:“我不信这县中竟然有两才女,而且如此不分上下。”
“说起来的确难以让人相信,但是薛兄弟,你想想这县城之中,那些穷酸书生,整天时文都写不好,更别说让他们作诗,这就算是葛少爷将他们吊起来打,逼着他们来写,他们也捉不了这刀。你说是不是?”
薛乐心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看这遣词造句的风格,没有丝毫道学气,不想是读书人写的,倒是一个闺中女子写的。不过既然这诗都已经送到了,薛乐也只好将这玉支机给先送还,说管小姐那一首诗的话,自己也会尽快还回去的。
听到这话,学子心想这事就成了,然后就先拿着聘物离开了。这学子离开之后,薛乐将诗交给了管春,让管春递交给管小姐,管小姐看了之后,也是十分吃惊,心想这个诗若是真的葛家小姐做的话,那么这一位葛小姐的才情就不在自己之下,但是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年就都不知道这件事。但若是说不是葛小姐做的话,这县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于是管小姐想了想,最后有了决断。
管小姐让管春告诉薛乐,这诗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办就可以了,若是葛梦庚派人来询问的话,就说这诗已经交还了,至于其他事情了,为了避免这些人在出诡计,所以薛乐就不要和这些人多往来就是了。
薛乐说自己知道了,他倒是很好奇,管小姐会怎么办。
当天下午,学子就来到这里,告诉薛乐,这葛小姐已经收下了这玉支机,十分喜爱,说如今就等薛乐高中之后,就可以成亲了。但是葛梦庚担心的就是,薛乐那一首诗是否已经退还给管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