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税吏福克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高笑,“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多尔斯滕男爵指派的弗尔德村税务官!你算什么东西,闯我门打伤我人也就罢了,还在这大放疯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好声道歉,然后留下三枚德涅尔银币,就算西蒙本人来了,这事也没完!”
“你是在说我吗?尊贵的福克斯大人!”伴随冷笑传来,西蒙从帐房门口走了进来。紧接着,村长也进来了,阴暗中一双如鹰般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税吏。
这时,税吏福克斯才注意到屋外到处都是火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个面露忿恨的村民。
“哦,西蒙爵爷,我今天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没来得及见您而已。您,有必要给我这么一份粗暴的见面礼吗?哼,你可别忘了我是……”税吏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我当然知道,”西蒙摆了摆手,打断了税吏的话,“我的父亲和哥哥知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打着他们的旗号作威作福?你以为他们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还能保你安逸?你以为大家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
此时,税吏头上开始渗出微微细汗。
“呵呵,西蒙爵爷,我搞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税吏强作镇定。但是后面的胡伯尔吓得双腿都在打摆子了。
“啊哈,你是在装傻吗?”村长此时开了口,“税吏福克斯,民兵胡伯尔,凯恩斯,你们私吞公粮的龌龊行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税吏福克斯此时还算是镇定,但胡伯尔和凯恩斯二人脸都吓得煞白了。这种事情东窗事发,可不是在脸上打个烙印那么简单了。
他们想起来去年多尔斯滕堡处决的一个谋杀犯,那个可怜的家伙先是被绞死,然后被刽子手无情地砍下脑袋,尸体被分成五块,最后被拿去喂猪。
两人知道,自己完蛋了。自己又不是贵族,犯下这种重罪,等待自己的结果势必如同那个谋杀犯一般。
“我招,我招,请西蒙老爷手下留情!”胡伯尔哭丧着脸说着,作势跪下。
此时异变突起,税吏福克斯快速抽出腰间的匕首从跪下的胡伯尔脖侧捅了进去,胡伯尔难以置信地看着福克斯从自己脖中抽出匕首,嘴里不断涌出殷红的血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当税吏福克斯要将匕首捅向一边看呆了的凯恩斯身上时,胖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抵着盾牌将福克斯击倒在地,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西蒙,村长和后面一直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急忙一同上前帮忙控制福克斯,大批的村民也涌入屋内。
一边的凯恩斯才反应过来,呆滞地瘫坐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为税吏忠心耿耿地服务,却差点落得同胡伯尔一样的悲惨下场。
“该死,放开我!”此时的税吏已经被完全控制,他的双目赤红,眼中带着无比的疯狂。
一个村民找来一根长长的草绳,众人合力将税吏牢牢捆住。
“好一手妙计,杀掉那两个知情证人,到时候在男爵那只用解释他们两个冒犯羞辱了你,罚点钱或关个几天,这事也就过了。接着就算打死了也不承认自己贪污了那车救命粮,或者谎说自己路上遭匪了,混淆是非,或许真的能让你蒙过去。”西蒙看着面前被打得满头是血的税吏,缓缓说道。
没办法,在这个领主便是法律,司法的时代,领主主要依靠个人主观来处理案件。
因为这个税吏有着贵族的血统,和自己哥哥和父亲的关系很好,就算是有西蒙本人和全村人作证税吏是故意杀人,父亲也不好重罚,最可能便是处些象征性的惩罚。而这时,三个贪污救命粮的当事人已经死了两个,最后的税吏再一口咬死自己当时在路上遭了劫匪,多半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最多就是遭受到男爵的猜疑,以后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贪墨罢了。
税吏福克斯是贵族,肯定不会遭受严刑拷问。但是那两个嘴巴软骨头也软的民兵在经历严刑逼供后,可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税吏福克斯没说话,只是恨恨地盯着西蒙,仿佛已经在心里将西蒙撕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