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把他关在这吧,一会儿再拿根绳子把他固定到椅子上。”西蒙看着被牢牢捆住的税吏,站起了身。
“少爷,您不打算给他留个看守吗?”胖子疑惑地看着西蒙。
西蒙挠挠头,在脑中搜寻着这具身体前主人的记忆。
虽说这个税吏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次子,来到男爵身边做侍从到后来执掌弗尔德村的收税大权,但无论如何,他有着贵族的血统。
要不是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太过危险,自己能做的最多只是锁上帐房的大门,更别提将他捆起来了。
“那今晚就留下一个人给他守夜吧。不然到时候他渴了没人给他水喝,他饿了没人给他吃的,他有内急只能拉在身上,等回到多尔斯滕堡,他就要反咬我一口,说我虐待他了,”西蒙看着此时正在将税吏固定在椅子上的胖子,“今晚就辛苦一下你了,胖子,你来看守他。”
“好的,少爷。”
“尊敬的西蒙老爷,那这个民兵凯恩斯今天晚上就由我来审讯吧。”村长此时看向西蒙。村长是这个村里唯一识字的人,西蒙如果要将今天的事情写成一封信,并在其中状写税吏的罪名呈送给自己的父亲,可就离不开村长的代笔。
这时西蒙才发现,自己也成了一个文盲。贵族家庭里,除了被送去修道院成为修士的贵族子弟会在那系统地学习文字,其他孩子每天除了训练,玩着骑士游戏,基本上是不会与文字沾边的。
如果说是现代的英语西蒙还能认得七七八八,那中世纪早期的拉丁文简直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那就交给你了,村长。”西蒙点点头,走出门外。外面的村民们还没散去,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相互讨论着。
帐房的窗户上扒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他们都想瞧瞧平时高高在上的税吏大人落马时的狼狈样子。
“西蒙老爷,”艾尔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帐房门口,微笑地看着西蒙,“狩猎宅墅已经给您打扫好了。我就现在带您去吧!”
“我们先去你家,把门口的两匹马给一齐牵上吧。”
看着西蒙和艾尔莎举着火把远去的背影,村民们开始转移议论话题了。
“嘿,老鲍赫,你觉得新领主老爷怎么样?”一个矮个子农夫问着旁边一个年长的老农。
“我不知道。虽然说贵族都是一群贪婪成性,只知道压榨我们的吸血虫,但是这个叫西蒙的年轻领主似乎有点不一样。”老农眯着眼睛思考着。
“有意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偷偷地在森林或者河流里打点野兔捞点鱼来打打牙祭?反正这家伙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被抓了估计也不会和其他领主一样重罚我们。”一个狡诈的小个子农民说道。
这个时代,领地内的河流和森林以及里面的物产都是属于领主,领民未经允许的打猎或捕捞是要受到严惩的。
“嘿,矮子科勒,就你小子鬼点子多,你就不怕被新领主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胖侍从抓到吗?他看样子可不好说话。”一个农民拍了拍那个矮小狡诈的农民。
“你难道怕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咱们做隐蔽一点,别让他们发现就是的了。”矮子科勒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双明亮的双眼咕噜噜地打转,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再观望一段时间吧,要是这个西蒙领主既没能力,又爱压榨,最后还无法阻挡维京人的掠夺,那咱们也就去他妈的吧,”老鲍赫看上去在这群农民中有些威望,“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人们谈笑着,三三两两地各自走回自己的小屋。
……
西蒙和艾尔莎牵着马儿上着山路,一路相谈。
狩猎宅墅建在村边的小土丘上,可以俯瞰整个弗尔德村。
“这里就是的了!”艾尔莎和西蒙面前是一幢朴素的木屋,与村民的房子不同的是,这屋子光从外观看上去更大,也更干净。
“谢谢你艾尔莎,就到这吧。”西蒙看着这个可爱的姑娘,微微一笑。
“晚安,我的领主老爷。”艾尔莎对西蒙回了个甜美的微笑,举着火把转身向丘下走去。
西蒙打开了宅墅沉重的木门,迎面而来的味道除了一点淡淡的陈年尿粪的骚臭味,以及一股霉臭,倒也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臭味,勉强可以接受。
屋内铺了木头地板,进门左手边有一个正在燃烧,散发着温暖的壁炉。
壁炉旁边有着一张不同于那些平民的床,看上去有着破旧亚麻布做成的枕头和床垫,一块木板托着底,木板下的四角还垫着四块高度差不多的打磨石块。
床边上有个看上去挺结实的带锁柜子,用来存放比较贵重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