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秦睿带兵,有个毛病,那就是拢权过重。即便是程齐之,翟锋,薛讷,或者那三个亲兄弟,也不敢分其半分权力。
而这个毛病,恰恰被李重润学去了,没人知道这是不是秦睿故意教的,反正皇帝亲政,秦睿辞官后,那是事无巨细,必定亲自处置。
即便,唐休璟,杜审言等仆射、重臣,也忌于人臣本分,不敢多言,只能事事请示圣裁。
洪熙十一年,李重润以程齐之,秦侑为中军副帅,亲自率军二十万,与吐蕃军血战半年有余。战事焦灼,瘟疫横行,李重润也被传染上了。
要不是随军御医得利,说不好那时,李重润就龙御归天了。可就是这样,唐军还是夺得吐蕃十三座城池。
洪熙十四年,不甘心的李重润,吸取了前次的教训,又组建了三十万的征行军,与故敌交战。
但由于羌人背反,背后袭击我军粮道,迫使不得不放弃在西北新得的十座城池,转而巩固南线新得之地。
有这两场仗垫底,是起到巩固皇威的作用,可接连的征战,及西北恶劣的环境,让瘟疫没去跟儿的皇帝,身体落下了亏空。
他本来就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要管的,再经历了这么两次战事,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说句不好听的,恐怕不能得享天年。
这次,秦峯本来是回京述职的,兵部照会过,想把他扶正,充任松州都督,并加强兵力,以巩固西南的防线。
可君臣奏对的时候,见表哥如此模样,秦曦又不敢对往家中送信,所以向皇后进言,请秦睿回京。皇帝不信别人,可总不至于连一手带大他的老师和姑父,都信不过吧!
“爹,儿子知道,你是为了陛下和大唐好,才辞官致仕的,陛下也知道。”
“可形势比人强,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你不是从小就教导我们人要通变吗?”
唉,秦睿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李淑和秦峯,都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教李重润,重权,是怕将来再出现女主当政,权臣当道,或者封疆大吏割据,各自为政,导致“节度使之祸。”
可没有想到,恰恰是这一点,把他给害了。对于秦睿留给他的那些能臣干吏,全都用之疑之,活生生把自己拖垮了。
“爹?”
“吩咐下去,打点行装,明日启程西进,西归长安。我,是要回去看看了。”
说完这话,秦睿也没心思稀罕儿子了,反而不顾母子二人,十分伤感的向外走去。
自秦睿随黑齿常之南征开始,几十年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谋略无双,自觉不输当世任何文武臣工。
可他还是太自信了,自信到觉得可以为皇帝,为大唐,按照好百年的方向。既然这个因,是他亲自种下的,那自然也是由来解。
唉,“中宗皇帝,我的兄弟,我想的还是不够周全。差点还你的儿子,我大唐的天子。”
“真要是那样,辜负了你不说,也对不起越王、纪王等为国猛进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