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夫妇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乾陵拜祭,武后走的时候,秦睿是想回来的。可碍于形势,他只能望着长安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喝了一坛子老酒。
这次回来,别的不说,必须要到乾陵来看看,不管武后对别人如何,对他们夫妇,绝对是够意思的,上柱香,磕个头,尽尽心力吧!
望着无字碑,秦睿是面色深沉,他明白武后为这么要下旨在身后,立下这么一块碑。她恐怕到死都拿不准,该怎么跟高宗皇帝交待。
“太皇太后,这回咱娘俩一样了。不过,我比您幸运,我还有时间改。”,撂下这句话,拍了拍李淑的手,秦睿上了另一辆马车,缓缓驶向了大明宫。
.......,明德门前,秦峯早就先行了一步等在这里了,见父亲久久不至,急的在原地转圈。正是此时,到弘文殿换班的-张锡、刘宪漫步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秦副都督吗?你怎么还没有回松州,这不合规矩吧!”,刘宪端着袖子,面色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对秦峯说。
他和张锡,可不是当年在御前的小吏了,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中书省的侍郎,因为秦睿辞官后,皇帝没有再任命中书令,所以弘文殿,基本上是他们俩说了算。
作为封疆大吏,述完职就应该回到任上,这一点,刘宪指责的并没有错。是这种在京拖沓,等着走门子的官儿,并不少见,但时间拖的像秦峯这么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见气氛有些怪,张锡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秦副都督,你的履新任命,兵部已经报上来。但廷议还在议,再耐心等等,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是,秦家现在不比当年了,像黑齿常之、程务挺、一批老家伙,也随着秦睿的致仕,逐渐的退了下去。这些年,在朝的说了算,基本都是新提拔上来的。
但,秦峯毕竟是皇后的堂兄,与皇帝总角之交,也算是当朝的国舅,于情于理都应该留几分体面。
“刘侍郎,手伸的不要太长。本将归兵部直辖,你呀,还管不着!”,秦峯甩了一下袖子,没好气的甩了一句不说,还撇了刘宪一眼。
刘宪当政弘文殿后,什么时候受过这气,捋了捋胡须,刚要上前理论。却被从城楼上冲下来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刘幽求撞了个满怀。
妈的,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也就算了,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别人拿他这个中书省左侍郎当回会事,他刘幽求可不怕。
“起来,好狗不当道,你不知道啊!”,没好气的推开刘宪后,刘幽求与秦峯,一块快速的跑向不远处驶来的牛车。
“左羽林卫大将军-刘幽求,参见太尉!”,喜上眉梢的刘幽求,赶紧行了个军礼。
见秦睿虚抚了一下,刘幽求赶紧接了一句:“太尉,您这怎么坐上牛车了。”
别说他好奇,连秦峯走想不明白,来的时候,明明是马车,这去了一趟乾陵,怎么变成牛车了。
“嗨,别提了,半道那马车坏了,我和光嗣,好不容易才从一老汉哪买来的。”,赶车的岑灵源,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回了一句。
“行了,你抱怨什么啊!起来,你不愿意,我来。”,刘幽求一把推开岑灵源,自己拉着牛车,缓缓地向宫门走去。
“张锡刘宪,见过太尉。”
恩?看了一眼两位年轻的紫袍大员,秦睿面带疑虑的问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