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
“西山先生门下建阳宋惠父拜见安抚使,久闻全帅大名,神交至幸。”
宋慈,字惠父,福建建宁府建阳人氏,祖籍河北,唐相宋璟后人,年幼时受教于朱熹弟子,后入太学,拜入真德秀门下,嘉定十年中进士,授鄞县县尉,但因父亲大病而未上任。宝庆二年任信丰县主簿,投入江西安抚使郑性之麾下为幕僚,平定三峒里之乱,战功卓著被朝廷特授舍人。
“真尚书的高徒?坐吧。”全绩随口说道。
“多谢全帅,家师让在下给全帅送来书信,且言陈韡虽才高名浩,但若全帅相请,大可不必书文之类。”宋慈递上书信。
“真尚书过誉了。”全绩接过书信,也不提真德秀之前的来信,真德秀既然让宋慈来送信,就是给他铺路,如果宋慈不懂自荐,那还当什么官,出什么头?
宋慈等了一刻,拱手开口:“全帅,其实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全绩佯作看信,并未抬头。
“在下仰慕全帅为军为人,想投效全帅幕府,请全帅收留。”宋慈高声道。
“哦!足下凭一个真尚书徒弟的身份就想拜入本帅门庭?本帅用人向来看才不看人,这一点真尚书未对足下讲过?”全绩双目直视宋慈道。
“全帅尽管发问,慈虽才薄,但愿尽力一试。”宋慈腰杆挺的笔直,也有文人傲骨。
“好,汀州之乱因何而起?”
“盐政有失,财赋重如山,民不聊生自会哗变。”宋慈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问题出在盐上,那要如何解决?”全绩再问。
“全帅可有地图?”宋慈入衙之前就知道全绩不好糊弄,已做了万全准备。
全绩转头看了一眼李壇,李壇立即让人去内堂搬来图架。
宋意即立于图前,二指敲在汀州之上:“全帅请看,汀州除了盐务混乱之外,本身地处内疆,缺盐也是事实,昔年官府取盐,是从福州海口位置沿闽江,过南剑州,再回溯汀州清流城,同年盐次年才能运达,耗时耗资又耗人力,且还供不应求,迫使不少人铤而走险贩卖私盐。”
“嗯,那要如何解决?”
“很简单,全帅知道为什么私盐比官盐运的快,利润大吗?是因为私盐是从潮州方向来的,从广南潮阳沿韩江、汀江运盐到汀州上杭、长汀,往返只需三月余,如果汀州弃福州盐,改运潮州盐,那么汀州境内少盐的局面会立即改善,且还可以惠及周边其他州府。”宋慈早在去岁已知汀州私盐来往方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建议罢了。
“哈哈哈,用私盐海路,亏你想的出来。”全绩大笑道。
“全帅以为如何?”
“明日入职安抚司。”
“多谢全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