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帅,本将这些年来也随你出生入死,西凉守城、天水取地、京师倒史、山东并五州以及此次福建之行,本将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全帅的地方,不是吗?”杨妙真的语气有些幽怨,似一深闺妇,这可不像她的性恪。
全绩闻言连连点头:“四娘子对绩有匡助之恩,绩永世难忘。”
“是吗?宝庆元年至今五载有余,全帅身旁的将领都得了提拔,为何本将所辖人马人渐少却,这可不是全帅的用人之道。难道只因本将是妇人?”杨妙真再问。
“四娘子说笑了,论武艺,禁军无人可出你其右,论谋略,绩也难与你并论,日后绩还要多多仰仗四娘子,至于辖兵之权只是临时变动,四娘子日后仍能统领万军。”全绩给杨妙真许了一诺。
“那便好,全帅有此心,本将也就不再多言,大宋官场的规矩本将也懂,本将这些没有攒下家底,都分予了众兄弟,只剩这残柳之姿,若全帅不嫌弃,心乏时可来寻本将,本将必扫榻相迎,服侍周到。”杨妙真口中做的是买卖,也无半点害羞,大胆至极,不愧是绿林好汉出身。
“咳咳!”全绩呛了一口口水,惊了个踉跄,心叹这四娘子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杨将军,本帅知你,以后这种就莫要再讲了,本帅自有分寸,杨将军请!”
“告辞!”杨妙真头也不回的向街道尽头而去,嘴角洋溢着丝缕笑意,心叹我还治不了你了。
数日后,见安抚司衙门。
邹应龙领着福州二官入堂面见全绩,全绩也不敢怠慢,起身相迎。
“下官拜见安抚使。”
开口者为陈汶,福建路转运使,是当年史弥远提拔的官员,福建一路财赋极重,除盐茶之外,还有海运税收,史弥远自然不会轻放,但好在陈汶自身有才干,加之与史弥远走的不亲近,才保住了官职。
“转运使请起。”全绩对陈汶影响不深,转而看向另外一人。
“下官拜见全帅。”
“老大人快快请起。”
全绩双手扶起白发老臣,此人正是史嵩之的父亲史弥忠。
史弥忠,字良叔,史渐长子,淳熙十四年进士,任鄂州咸宁尉,期满归家,满载大箱而归,其父史渐闻之大怒,还以为史弥忠刚入官场便已经染上了贪赃枉法的脾性,命令他当众打开大箱,开箱后内部全是书籍。
开禧二年,史弥忠监文思院,杨简称他质直有才。而后知任庐陵有能声,百姓爱戴,再后守南安吉州,现在提举福建盐茶事,对于朝廷功赏一概不受,除此之外,史弥远为相多年,专横权柄,史弥忠也多次以长兄的身份写信劝说史弥远辞官归乡,颐养天年,但史弥远不听,才落了个如今终生受监的下场。
“老提举,依绩与子由的关系,绩应当称您一声世伯。”
“子由也常提起全帅,说全帅是大宋兴朝的能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