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归大堂。
“世伯,咱闲话日后再叙,今寻二位来有一当务之急,晏彪之乱祸延数州,本将欲寻一平叛能人,二位可有人选?”
全绩来福建领了五万大军,按理来说足以震撼一切宵小,也无需告知二位行军计划,但全绩此刻提及,话里话外有问责追本之意,在全绩看来一群乡里法外之法能闹这么大,二人以及王居安脱不了干系。
“全帅容禀,此事本来可控制在汀州之内,但王知府一心念福建地贫,不愿大动干戈,想以诏安为主,一时间未派兵镇压,致使晏彪坐大。”史弥忠见全绩一副井然态度,不敢懈怠,高声回应。
“王简卿治学治政皆有方,但不晓兵事,难不成福建无一人懂兵吗?”全绩平谈问道。
“全帅,泉州左翼军虽受州府所辖,但名义上是禁军辖治,地方州府想调动其军十分困难,单凭厢军衙卒,又与晏彪之军有何异?”陈汶言语之中多有不服,全绩只言罪,不认人,这不是为上之道。
“哦,转运使此言颇有怨气,左翼军本将自会整纪,但州府就无半点过错?”全绩再问。
陈汶无言,全绩冷笑了一声:“转运使,可有平叛之人?”
“有!下官正有一人举荐。”陈汶目色坚定道。
“讲。”
“陈韡陈子华。”陈汶对所荐之人信心十足。
“陈抑斋?”全绩双目一亮,很明显对此人十分有兴趣。
“正是此人!”
“听闻他家中有人逝世,不应王居安所邀,转运使可有法子?”全绩早有请此人出山之心。
“此事不难,陈韡此人清高自誉,又在贾帅手下得过重用,用这两点来请人都不难。”陈汶笑道。
“明白了,那就做两手准备,本将今日写信给真、魏两位尚书,让他二人荐陈子华,另本将再差人去天台,让贾氏后人来说情。”全绩要做万全打算,定要请陈韡二出仕:“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转运使要不要留下吃顿便饭?”
“不必了,下官告辞。”陈汶也是明白人,开口就是驱客。
“请。”
继,全绩留史弥忠在府用饭,席间引出汪沁与全执,做为家宴,史弥忠也吃的开心,谈起了史弥远的生平,心中有些唏嘘。
午后,全绩送走史弥忠,去了州府,与邹应龙一道去了左翼军营。
时泉州左翼军驻于晋江城东郊,与港口相临,背依市舶司衙门。
昔年高宗在泉州设左翼军,意在护海航,纳税收,镇港湾七十寨,同有番卫福建路之责,经百年流转,当时的两万左翼军已扩充至如今的六万余人,大多是子承父业,世为军户。
汀州民变,左翼军大将邓起领一万大军前去讨伐,结果大败,逃回来的甲丁不足两千,多数交代在了潭飞石祭,整个军寨士气低落。
全绩一入寨门,便见一老妇牵牛穿营而过,内部哨寨楼的横木上晾晒着衣物,左右无巡甲,无标旗,亦无训练之声,活脱一乡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