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之法延伸出了钞盐法,以设立在京师的榷货务为售卖钞盐的总机构,以折博场务为散置在地方的分支机构,盐钞由交引库统一印制。商人将金银钱币入中到榷货务换取盐钞,持钞赴解池就场验券,按数领盐,并在规定地点出售。也可在边塞入中钱币粮草,计其价值领盐。现如今钞盐法是大宋主要的售盐手段。”邹应龙说罢,喝了一口茶润喉。
“既然钞盐法是主法,那汀州怎会以官卖法为首?”全绩现在对盐务已经有了大致了解,一语中的关键所在。
“全帅,钞盐法虽好,但就像人中法一样手续繁琐,无论对商人,还是官府来说都很麻烦,且朝廷也没有废止官买法,故而……”李韶说的很无奈,上面人动动口,下面人跑断腿,有时还分不到相应的盐数份额,自然有很多官吏不愿去做,致使就直接的官卖法大行其道。
“明白了。”全绩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并没有向三人发怒,因为这三人也属于是上层人物,他们下达的命令也需要基层实行,所以他们对县府,就像朝廷对他们一样,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很难向下落实,况且人之所欲无穷尽,说和骂是没用的,需要具体的法度与实际的政策:“赵知事,且再说说晏彪之事吧。”
“晏彪与廖十六、陈三枪、张魔王四人是此次汀州之乱的主谋,朝廷得知消息后,派左翼军大将邓起前去围剿,但潭飞石祭一地重岗复岭,环布森列,登涉极难,石祭居其上,坦然宽平,山环水合,有田有池,草茂林深,易于藏聚。邓起刚到此山林便受了伏击,被晏彪一众打的溃不成军,而邓起也死在了此地,之后便是王安居奉命招降,汀州知州贪功冒进,汀州守臣陈孝严逼反军卒,致使晏彪势力迅速扩张,如今已达数万人。”赵汝适只细说了邓起之死,后续之事已报朝廷,他去岁本多病,差点没有熬过冬日,到如今也是精力有眼。
“赵知事坐吧,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赵宋宗亲不在少数,能派上用场的着实不多,赵汝适绝对算一个,比赵汝述好上百倍。
“多谢全帅。”
“今日就先到这儿吧,三位回去休息吧,若有事,本将再派人与尔等商议。”全绩今日知道了不少有用消息,需要消化一下,想一想下步动作。
“是,下官告退。”三人一拜后,齐步向门外走去。
全绩突然想起了某事,开口道:“邹使君,本将还有一事。”
“指挥使请讲。”
“麻烦老使君派人去一趟福州,将福建路转运使与提举福建盐茶事唤来,本将有事与他们商议。”
漕司转运使掌管一路诸州水陆转运,掌握一路或数路财赋外,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直到真宗后期,朝廷才陆续设立了提点刑狱司、安抚司等机构分割转运使的权力,平衡州衙,而提举盐茶事便是一路肥差,此二人是案情关键所在,全绩要与他们好好商议一下,看他们有没有人选平叛,整合盐务。
“是,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