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拍板。
三人能怎么说,拱手领命吧。
他们也是很忐忑,如果改制功成,他们必须是中兴名臣,一件件影响巨大的改制都出自他们的这届内阁。
当然如果失败,请向张居正、王安石看齐。
...
乾清宫朱慈烺没来得及松口气,刘之虞求见。
此番倭国之战,刘之虞被任命为大军统帅。
孙传庭如今作为首辅不可轻易离开京师了。
朱慈烺着意擢拔刘之虞。
刘之虞的功业足够了。
参赞军机不说了,哪次大战都离不了他,可说对京营和边军战力最为了解的。
也曾参与中原剿匪大战。
是最合适的统帅人选。
毕竟按照大明的规制,大军出征,必须有一个文臣督帅。
今年四十多的刘之虞被朱慈烺认为年富力强,可堪重任。
“殿下,京营诸军补充操练完毕,辽镇骑军在总兵佟瀚邦统领下也已经启程,兵部户部拨下的钱粮兵甲已经运送大沽。”
刘之虞报禀,就是表明大军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朱慈烺颔首,
“刘卿,你以为如今京营新军战力比最初如何。”
朱慈烺忽然问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刘之虞一怔,接着拱手道,
“微臣以为略差一筹,毕竟当年新军以辽民为主体,奋不顾身,从不惜身,有与敌皆亡的勇气,但是这些辽民伤损或是退役后,重新招募的矿工,纤夫,流民比他们战意还是差了点,不过,建奴也不比以往,非是数年前锐气正盛之时。”
朱慈烺哈哈一笑,
“很好,庙算得当,不偏不倚,本宫欣慰。”
这是朱慈烺对刘之虞的考量,结果刘之虞通过,他能较为客观的评估敌我双方的实力,这就够了。
至于完全客观,呵呵,可能吗。
“殿下,蓟镇总兵袁时中来书请战,言称戍边多时,只有一战,甚为不甘,向赞画司求战,愿统领本部为前驱,和倭寇决战。”
刘之虞拱手。
‘哈哈哈,闻战而喜,这个袁时中倒也是未失本性,不错,’
朱慈烺很满意袁时中的态度,
“刘卿以为如何。”
当然,他没忘了刘之虞才是这次的统帅,他不会直接干预刘之虞的判断。
“殿下,蓟镇标营建立最久,又有上百京营军将军卒补充,成为骨干,加上火器齐备,和建奴也拼杀多次,战力很强,击破建奴不成问题。”
刘之虞拱手道。
刘之虞这两年做的就是京营战力输出的事儿,就连近一年甘肃镇,宁夏镇,固原镇建立标营,京营都是派将兵支援整军的,甚至京营军将去担任副将,参将要职。
因此对如今九边标营最了解的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
“那就让蓟镇出动一万骑步军出征吧。”
朱慈烺点了头。
蓟镇和山海是如今最大的边镇,两处都是直面建奴的压力,因此蓟镇有近两万军,山海更是有四万骑步军。
他们出征,留下更多的京营骑步军,可以更好防御建奴的入寇,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不得不防。
当然,如果建奴赶来,朱慈烺一定会重创建奴入寇大军,再来一次德州大捷。
“微臣遵命。”
“嗯,那个李定国如今是玉田总兵吧,手下也有四千精锐,让他也参战吧,让这些昔日的流贼军将好生看一看,什么是国战。”
李定国如今也在蓟镇玉田,朱慈烺将他安置在那里有一个目的。
昔日这里是曹变蛟驻防之地,曹变蛟麾下玉田兵南下剿匪北上反击建奴,从来敢打敢冲,玉田兵的勇猛蓟镇第一。
朱慈烺让李定国去玉田就是体会下什么叫国战英豪。
如今玉田有京外最大的忠烈祠,其中就有曹变蛟的遗像,还有随着曹变蛟殉国的三千多名玉田兵的牌位,更有崇祯亲笔手书忠靖牌楼。
每到年节,和松锦大战祭日,曹变蛟夫人子嗣还有殉国的玉田兵家眷子嗣,更有玉田百姓尽皆祭拜。
可说常年香火不绝。
朱慈烺就是让李定国自己琢磨,他到了玉田,有昔日这位国战英雄在,他该如何做。
李定国倒也没让那他失望,几次探查的结果都是统兵操练不休,麾下四千人战力提升很快。
同时每到节日,必率领麾下军将到忠烈祠献祭。
这次朱慈烺就点他出征。
别老是窝里横,也要为华夏击败外敌泼洒鲜血。
刘之虞领命。
“刘卿,此番要打为先,必须重创倭奴所谓幕府大军,然后就是联络纵横,分化瓦解倭国,让其昔日战国重现。”
朱慈烺叮嘱。
战争是手段,一味暴力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尤其是倭国这样有自己统一文明的族裔,如果想灭国付出代价太大了。
但是利用其内部的分裂势力瓦解倭国,却是最好的办法。
打不是目的,最终目的是为政治服务。
当然,朱慈烺还是信任刘之虞,这次根本没派出礼部的人随同出行,一切行止都交给刘之虞定夺。
“殿下放心,此番东征,必旗开得胜,为昔日朝鲜牺牲的将士们报仇。”
刘之虞信心满满。
他手里可掌控着足以和建奴在争锋的强大武力,何况还有犀利的水师助战,得胜班师是必须的。
五日后,大明门前,摆下香案,朱慈烺亲自赐下尚方宝剑,交付帅印,祭旗东征。
刘之虞接过帅印从德胜门南出京城,督帅京营怀远营、钟离营、三千营一部,辽镇一部东进大沽,开启东征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