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士,有时间多了解下我大明盐政,”
“殿下这是要改制盐政,”
孙传庭迟疑道。
“是啊,现今科举、投献、宗室、藩王皆不能够轻动,那就动一动盐政吧,有人不是说本宫善于弄钱,惯于敲诈勒索,冷血的破家掠夺嘛,本宫还得大有所为,别让这些人失望才是,”
朱慈烺自嘲道。
他知道这些说辞从何而来,大约是那些勋贵等传扬开的,想想也正常,助捐之事,他大大的勒索了他们一笔,然后又是清理军田,这次又是改制封爵。
很多勋贵对他当然恨之入骨,如果没有朱慈烺的折腾,这些勋贵的小日子不知道多舒坦呢。
“只是盐政不好处置,江南、山东一线,不少的官员盐商利益勾连极深,朝廷多次的改制都无疾而终,无法坚持下去,”
孙传庭有些犹疑。
他当然明白朱慈烺为了开源,大明的税赋必须开源。
朱慈烺推动他入阁,其中一项也是推动开源。
但是盐政真是一个硬骨头。
明初的开中法废弛后,以后的折色法改制也没法挽救盐政,收益是逐年下降的趋势。
相反盐场左近的官商勾结越发的紧密,甚至牢不可破,朝廷一旦改制就遇到极大的阻力。
而盐商甚至集体罢市,和朝廷抗衡,地方官吏则是暗里纵容,往往让改制无疾而终。
孙传庭当然知道一向谋而后动的太子都明了以往的利弊,但是他还是忧虑这个局面不好打破。
‘本宫当然晓得这个是个硬骨头,但是厘金税和盐政是我大明可以开源的最大两项,朝廷财赋能否充裕,能有余力赈济天下,平复中原,此事干系甚大,因此不得不发动改制,本宫和孙学士要商议的颇多啊,’
朱慈烺也是不得不为,没钱大明怎么恢复元气,怎么积攒力量进入反攻。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这一日,沐休的孙传庭没有休息和朱慈烺密议了一天。
三日后早朝,周延儒等阁臣带来了庭推的单子。
这个单子很长。
河南等处大片收复的府县都要派出官吏,朝廷必须尽快掌控。
河南中东部的汝宁、南阳、汝州、归德等处州县都已经再保定军等官军节制下,现下都是军管,需要尽快派出官员纳入民政。
这里可是众多县治的。
又是干系战后平复安置流民,因此极为紧急。
单子很长,而且已经时间已经不允许崇祯带回暖阁一个个揣摩了。
君臣就在朝堂上商议这些知府、推官、知县等的人选。
这个过程一旦确立人选,立即拟旨发布,否则时间上都来不及。
就是这样,很多官员上任也得两三个月。
而在这其中确立了山东和蓟镇的两个位置,那就是刘肇基正式晋为山东总兵官,节制山东全境战兵。
而袁时中晋为蓟州总兵官,镇守蓟州本城。
当然,上任前,袁时中要将军卒带到京营接受改编。
这两个任命在庭推的庞大的单子中不甚起眼。
但是有心人立即看出了太子殿下和周延儒相互间妥协了。
否则这两个太子关注的任命只怕没那么容易通过。
第二天,刘泽清则是从京营转入了刑部大牢。
双方心照不宣的完成了各自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