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士,本宫今日打算筹备建立一个大明皇家庶务学院,就在丰台,”
朱慈烺这话让孙传庭一怔。
“殿下大约是自任山长吧,日后学院但有学生进士及第,您就是师尊,这倒也是一个好法子,”
孙传庭以为朱慈烺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大明这个时候,师尊,座师等等多有极大的威势。
学生一辈子要对蒙师、座师等恭敬、顺从,这就勾连起官场间一道道利益相关,他们之间勾连很深,遥相呼应,也算是结党的一种吧。
而且师尊弟子间,弟子们相互间关系十分牢固,除非为师的罪不容赦,否则和师尊做对那是被士人所不耻的。
孙传庭以为朱慈烺这样的做法也没错,虽然时间拖得很长,但是日后助力极大。
“孙学士只怕想错了,这个庶务学院不涉及科考,所有的学子当来自寒门子弟,本宫以为最先进入新军宣抚司的那些读书人就是他们的榜样,”
朱慈烺笑道。
孙传庭愕然,随即道,
“宣抚司、辎重司一众吏员倒是颇为堪用,甚至郑维等人老成干练,又不失锐气,只是,为此有必要为此建立一个书院吗,”
孙传庭以往经历,但凡书院期望的必然是科考,这是大明各处书院成立的目的,为此各个书院不惜重金招揽大儒任教,甚至聘用致仕的一些老臣,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而为一些吏员也建立一个书院好像有些小题大做。
“孙学士,这些加入其中的学生,最后留存的,还是颇为堪用的,然则他们还是有弊端,比如科考气息浓厚,四书五经烂熟,而庶务差些,算学更是极差,”
朱慈烺摇摇头,当时他继续大量宣抚官和书办等,顾不了许多,现在则不同,
“再者,他们头脑中都是四书五经,想法固化,比如对西夷人和北方蛮狄一味的排斥仇恨,对有功名的士人收取投献等极为羡慕等等,都是极为不堪,他们很少从家国大局上审视这些对朝局和百姓的影响,因此,本宫决意建立一个书院,招收十三岁到十六七岁的学子入学,本宫为山长,聘用孙学士、方学士、堵御史等为讲师,以实务为先,算学精通,此地出来的学生出了学院就能通晓庶务,而且眼界开阔,非是一味死读四书五经的书呆子,”
朱慈烺对那些科考出身的读书人是敬而远之。
确实可以为大明输送一些人才,但是弊端太多,首先人数太少,几年一次的科考可以进士及第的才多少人,偌大的帝国这点人才能做什么,而且其中顽固的书呆子又占了大多数。
再就是这些人勾连甚深,什么蒙师、座师、同年、同僚、乡里、亲族等等,行成了极为牢固的私利网络。
这都是朱慈烺无法容忍的。
“殿下所言极是,倒也可以建立这样一个书院,只是,殿下如此不是为了改制科举吧,”
别说,孙传庭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窥视到了朱慈烺的一些想法。
对科举制度的极度不满。
“如今的科举弊端丛生,中举的人才不堪一用,更可恨的是朝中有人利用科考舞弊,”
朱慈烺说道这里,孙传庭张了张嘴,
‘孙学士勿急,本宫没有那么急躁,现下不是改制科举时候,如今还得和天下读书人好生的结交,呵呵,大明暂时还乱不得啊,’
朱慈烺自嘲一笑,时机不对,他不会莽撞,不会因为此番大胜后声势壮大就浪起来,他只是个小王。
孙传庭点点头,这他就放心了。
“只是,这个书院须的源源不断的出产人才,将来改制很多,需要这些学生助力啊,毕竟本宫是这些学生的山长嘛,”
朱慈烺想起后世某一位知名的校长不禁一笑,就是到了民国时候,那位校长也因此聚集了大批学生,可谓呼风唤雨,何况现在大明,不是所谓尊师重道嘛,好,那他就利用这一点,让他的子弟遍及天下才好,他这位校长也能借此将触角伸入各处,弟子服其劳嘛。
孙传庭也是官场老手,当即明白朱慈烺的用意,这是要建立自己的嫡系,也可以说另类的结党。
“殿下想法倒也绝妙,微臣倒是期望看到殿下桃李天下的那一天,”
‘孙学士如何,本山长向孙学士已然发出了聘书,’
“微臣敢不从命,”
孙传庭起身拱手道。
“哈哈,本宫静候孙学士了,”
朱慈烺笑道。
两人说笑两句,朱慈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