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被你们击沉吗,不可能,而且我也击沉了一艘尼德兰战舰,我们扯平了。’
张茂冷冷道。
他现在还是窝火,敌舰太幸运了,第二轮轰击,威海号火炮甲板就殉爆,威海号真是冤死的。
“哦,你很骄傲啊,”
罗素一怔,随即怒道,
“你现在是囚徒和奴隶,你想清楚你的处境,继续不合作的话,那就得吃苦头了。”
‘我军可是善待了你们的士兵,让你们拿钱赎买的,我希望你放过我的士兵们。’
张茂急道。
“当然,不过你不在其中,我需要你回答一些你们舰队的问题。”
罗素一副主宰者的模样。
‘说出你们舰队战船数量,还有主帅名称,舰队阵型,舰炮的射程...’
张茂沉默不言。
这就是机密之事了,可以投降,有些东西却不能讲的。
“哦,我的朋友,你很强硬,但愿你享受过鞭打后能继续这样硬气。”
罗素冷笑着。
接下来就是两个满脸横肉的水手上来鞭打。
鞭打张茂二十鞭子,然后用海水一泼。
张茂被盐水杀的惨叫连连。
“说吧,说了就可以脱离这个痛苦,还有面包和奶酪。”
罗素疑惑道。
张茂咬牙忍着。
又是几十鞭子,张茂终于开口了。
主帅是大明南洋处置使李乾,副帅大明南洋水师提督张名振。
战船近两百艘。
军卒两万余人。
这些他不说,下面水手也会有人交待。
罗素下令和其他被拷打的大明水卒口供对应,正确。
但是罗素还是继续拷打张茂。
张茂一身的鲜血,直到昏迷过去。
罗素这才相信了张茂的交待。
张茂再次苏醒后,发现自己被带回了那些被考掠的水卒身边。
这才舒口气,过关了。
他有一样没有交待,那就是那支分舰队。
好在很多水手都不知道分舰队的下落,只有船长级别的才知道那些海船已经南下绕道。
这就是张茂必须隐瞒的。
一点不说是不可能过关的。
张茂只能选择最隐秘的不说出去。
张茂咬牙忍痛发狠,他发誓再有机会和尼德兰人对阵,一定大杀特杀才能解心头之恨。
...
汉武号四周到处飘荡着星火,这是明人舰队所在,他们降下风帆,尽量降低航速,几乎是随波逐流。
张名振坐镇汉武号上接收着各处传来的消息。
李乾还处于昏迷中,失血过多,不知道是否能熬过去。
一百五十余艘战舰传回消息的有一百二十余艘,有近三十艘没有音信。
当然张名振不相信都是沉没了,有些战舰漂流太远失去联络了。
不过被其他战舰看到别击沉的战舰有十几艘,其中有五艘两千料战舰被击沉,有朱能号,满桂号等等,看来两人挂名的战舰还是不得善终,难道这就是命。
此外,几乎每艘战舰被击伤,现在水手们正在连夜赶工修补船只。
这一晚可能都要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渡过了。
既然无法准确判断出敌我战损情况,那就要预估了。
“大帅,从俘获的西班牙人和尼德兰人那里拷掠出的消息,这次西夷人联军有战舰近两百艘,足有近两万人,其中三千料以上战舰不到十艘。”
幕僚官郑尚轩禀报。
不少的明人战舰俘获了沉没敌人战舰的水卒,同样拷掠一番。
得到了联军舰队的准确消息。
甚至联军三方主帅的名字。
张名振点点头。
有帮助吗,有,确定了敌人舰队的规模。
但是也没有确切的帮助。
敌我损失依旧不明。
这就是统帅的为难处,很多时候他做出判断不是依照准确的消息,而仅仅是大略的敌情,根据自己的军力,凭着直觉做出决断。
现在张名振就是如此。
敌人损失情况如同一个迷雾。
他只能依照白天和敌人接战的情形做出一个判断,双方谁占据了上风。
张名振沉吟不语。
“大帅,可以确定有我军军将军卒被敌人俘获,可能泄露我军舰队的军机,大帅不得不防。”
郑尚轩躬身道。
“此是当然,西夷人也必会拷掠我军军卒,大约我军战船数量等等一一知晓了,只是看看那些船头是否能熬过去,不告之分舰队的情形。”
张名振捻须叹道。
只要能隐瞒一天就好,明天继续和联军缠斗,拖住其主力,断去其后路的分舰队南北夹攻,就是大胜之时。
“通晓各船,明日决战,拖住尼德兰人舰队,但有避战者斩首。”
张名振下定决心,继续鏖战。
损失是很大,但必须咬牙坚持到底。